有個同行參加活動,相機出了故障,只能向鐘嶼山求救,所以他現在得趕著去送相機。
門被關上。
祝芙轉身看到斜倚著房門的周景初,差點被他嚇到。
他皮膚本就白得嚇人,更別提醉了后臉頰眼周自帶一股詭異的潮紅,整個人站在陰影里,像鬼一樣。
她搓了搓胳膊,盡量平靜地開口:“你感覺好些了嗎?”
沒想到,他的酒量比她還要差,不過是兩罐勾兌雞尾酒,就醉成這樣了。
周景初頭靠在門上,聲音低沉沙啞:“我怎么會好呢?”
尾音綿長,滿是醉意。
[你不喜歡我,我怎么會好呢?]
祝芙后悔留在這里和他共處一室,她應該跟著鐘嶼山的。
畢竟他的精神狀態向來就不太穩定,更何況他現在還醉了。
雖然周景初不愿意承認,但他確實醉得厲害。
祝芙一直覺得他只是占有欲作祟,接受不了原本喜歡自己的人移情別戀。
但現在,酒精好像揭露了他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反而讓他無畏世俗眼光,變得大膽而直白。
“你醉了。”
她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低下頭,回避他過于赤裸的眼神,甚至生出一種想要離開這里的沖動。
“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周景初頭疼欲裂,感覺太陽穴被人敲進鋼釘,疼得他都站不穩。
于是扶著門慢慢蹲了下去,繼續說道:“至少我不再想要回避或隱藏什么,比如我對你的感情?!?/p>
周景初抬頭去看她,她站在明亮的客廳中央,頭頂的光落在她身上,讓她的影子也只有腳下小小一團,像是完全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說出來好受多了。]
祝芙蹙眉,害怕客廳里的監控將這段對話錄入,她走到他面前,站在監控的死角。
“你對我的感情?”
她垂眸俯視著他,緩緩開口:“你不是很討厭我嗎?難道你現在不討厭我了嗎?”
富貴險中求,先裝傻引導他明確地說出那句話。
[討厭?]
周景初仰頭看著她,忽然低頭笑了,就連肩頭都開始輕輕顫動。
他雙手交叉搭在肩上,把臉埋進臂彎里,聲音很輕:“對啊,我討厭你。”
他聲音太小,祝芙沒能聽清他說了什么,剛蹲下就聽見他繼續小聲念叨著。
“我討厭你對他笑,討厭你讓他叫你小芙,討厭你任由他勾住你的手指,討厭你用那樣的眼神看他,討厭你理所應當地把我劃為外人”
[最討厭——討厭你不喜歡我。]
周景初覺得說出這些話后,自己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碎成了無數片,掉了滿地,狼狽又可笑地呈現在她面前。
“其實我,最討厭我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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