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妃們紛紛應諾，收過喬氏禮的人，心中發慌，早沒了看皇后和端妃過招的心思。
還有人看了眼端妃，以及端妃懷里的皇長孫。
宮里戾氣重，可別沖撞了皇長孫。
且，端妃今日穿得不算素凈，可她素凈慣了，再隆重打扮，也不會朝喜慶上打扮。
皇后這意思就是，端妃還是滾回檀慶宮，繼續念經吧。
端妃面上的笑，淡下去不少。
皇后就是皇后，官大一級壓死人，三言兩語就捂住了她的嘴。
不過，皇后還是和當年一樣氣量狹小，容不下她，輕易就動了怒，只如今養氣功夫越發好，沒有像當年一樣撒潑罷了。
接下來，再無人關心端妃和皇長孫，而是問起皇后關于貞昭儀小產一案的細節。
皇后本不想多說，到底是大年初一，說這些晦氣。
為了冷著端妃，也顧不得晦氣不晦氣了，有一句沒一句的，漸漸還原出昨夜的“真相”。
沒有皇帝在場，妃嬪們頭一回在坤靈宮整整坐了一個時辰，并且一點不覺著煩悶，方才散了。
等眾人一走，皇后便手滑砸了個茶盞。
“端妃！這賤人！”
烏萱忙叫人打掃了，扶著皇后的手臂坐下：“娘娘莫惱，下回端妃再來，奴婢定叫人將她攔在門外，不讓她來。”
這話也就哄哄皇后。
哪里是攔得住的。
不過，端王就藩后，端妃也沒什么理由出來蹦跶了。
只可憐太子。
今兒皇后娘娘給所有皇子公主發了紅包，連端王都有，唯獨沒有太子的。
誰也不敢提。
烏萱真是恨死了端妃。
好好的待在檀慶宮不好嗎？偏在皇后與太子關系日漸親近的時候冒出來。
她瞧著，端妃就是故意來離間皇后母子的。
偏皇后一看見她，再看她那副矯揉造作的做派，憶起當年事，就沉不住氣。
“娘娘，先吃些東西，一會兒有的忙，外命婦等著入宮向您請安呢。”
皇后拍桌子，氣得耳墜子亂晃：“氣都氣飽了！她再敢到處亂撒歡，本宮打斷她的腿！”
“好好好，打斷她的腿！”烏萱附和一句，哄了又哄，才哄得皇后吃了幾口飯。
到底氣著了，只用了半碗燕窩粥而已。
桐月出來報信，一直立在宮門口的太子和紀衢方才離去。
太子格外沉默。
他正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年歲，身形已顯出成年男子的挺拔高大，此刻卻無端染上幾分蕭索。
紀衢蔫頭耷腦，小聲道：“哥哥。”
本來昨晚打了一場勝仗，大家開開心心的，結果經端妃這一鬧，母后與兄長的關系又降到冰點。
端妃肯定是故意的。
董寒蘇也挺無語的。
她是頭一回見識端妃的攻擊力。
三言兩語，就激怒了皇后，挑撥了皇后和太子。
她之前還想學習端妃來著，今兒一嚇，哪里敢學，這念頭更要咽進肚子，帶進棺材，絕不能對人言。
太子行了半程，路過梅樹時，停住腳，站在樹下看凌寒盛開的紅梅。
眾人都停下來，一起看那紅梅。
看了半晌，太子臉上漸漸露出笑來，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