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晃臉色鄭重起來，警惕地看了看左右。
為避嫌，他們二人就站在庭院中吹冷風，曹晃的小廝以及保護董寒蘇的三七、慈姑都站在院門外面。
曹晃這才低聲問：“你說，我必為你做到。”
董寒蘇眼眶又濕了：“你，你不怕我讓你做背叛太子的事嗎？”
雖說是她求太子救了曹晃，但出手的人，畢竟是太子。
而且，曹晃言談間數次提到“光音兄”，“光音”是太子伴讀李明鏡的字。
說明曹晃與李明鏡來往密切，可能已成為朋友。
毫無疑問，曹晃已入了太子的陣營，將來入朝為官，肯定也是為太子所用的。
曹晃笑道：“我與你認識在前，與太子認識在后。何況，你瞞著太子，未必是要做損害太子利益的事。
“蘇蘇，我相信你。若你真要做危害太子的事，說明，太子不是好人，那我更要與你站在一處。”
董寒蘇飛快地拂去眼角的一滴淚，抿唇笑：“曹晃哥哥，若你娶了嫂嫂，怕是嫂嫂要被你這張嘴迷成傻子。”
曹晃扶額。
怎么突然提到他娶妻的事了？
董寒蘇則分出一絲心神想，曹晃的親爹繼母不管他，無人為他操心婚事，恐怕以后她要上些心。
因前世兩人的交情，哪怕這個曹晃與她感情沒有那么深，她依然忍不住像前世一樣，拿他當可靠的兄長來看待。
“曹晃哥哥，我無意中從喬家人那兒打聽到一件秘聞：天花是可以防治的，甚至是可以徹底消滅的，只要接種牛痘即可。我需要你幫我去驗證這個秘聞。”
“什么？”曹晃盡管已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仍禁不住駭然變色，“蘇蘇，這可不是開玩笑！你當知曉，天花每一次傳開時，要死多少人。
“它怎么可能防治呢？接種牛痘又是什么若消息不實，是別人為你設下的陷阱，你可知，你要面臨什么？”
董寒蘇用力點頭：“我明白，我都明白。曹晃哥哥，你別拿我當懵懂孩童看待。我在宮里這些年，跟著皇后娘娘學宮里的規矩，學安身立命的本事。
“跟著五皇子殿下在文心殿聽那些大儒們講學，也聽他們講歷史上發生過的疫病災難。我知道此事輕重。
“正因不知這秘聞是否屬實，我才輾轉請托你幫忙驗證。不必你親自去，太危險了，你可以告訴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去驗證真假。”
曹晃凝重無比地道：“若是真的，那就是萬民之福，蘇蘇，你就是救苦救難的菩薩！不管真假，只要有可能，那就值得一試。
“我可以轉告太子，可是蘇蘇，你為什么要隱瞞是你所說呢？你可知，這是多大的功勞，赦免你和你爹娘，都是可以的！那喬家又是哪一家？是杏林世家嗎？”
董寒蘇當然想要這功勞。
可這防治天花的法子，無論她怎么編造，都編不到自己身上來。
她若知道，爹娘必然知道，當年董家人也就不會流放和入宮為罪奴了。
她微微苦笑道：“曹晃哥哥，我知道你不信，但這法子，確實是我從喬家人嘴里聽到的。就是那個喬相思，永安侯的嫡長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