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前幾日教了他幾招基礎的,沒想到他學得還挺快。”
余念微將信將疑地看了看兩人,終究沒再追問,只是靠在梁安懷里,聲音帶著后怕。
“那幾個人蒙著臉,說話粗聲粗氣的,好像好像胳膊上都有刺青,是朵黑色的花。”
梁安摸出那枚飛鏢,遞給暮雨。
“你看這個。”
暮雨接過飛鏢,看到尾端的“血”字時,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是血雨堂的人。”
“血雨堂?”
梁安挑眉,這名字聽起來就不是什么正經門派。
他看著暮雨凝重的神色,心里的疑團越來越大。
這伙人為什么要擄走余念微?
是沖著她來的,還是沖著自己?
又或者,是二皇子派來的?
無數個問題在腦海里盤旋。
他捏著那枚冰冷的飛鏢,目光投向廟外漆黑的夜色,眼底閃過一絲探究。
“血雨堂是什么來頭?”
梁安追問,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凝重。
篝火舔舐著柴薪,發出細碎的噼啪聲,將山神廟內的陰影晃得如同鬼魅。
暮雨將那枚刻著“血”字的飛鏢放在火邊,鏢身的寒氣仿佛穿透了火焰的溫度。
讓余念微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血雨堂”
暮雨的聲音壓得極低,像是怕驚擾了什么。
“這可不是普通的江湖幫派。”
“他們是江湖里最頂尖的殺手組織,只要價錢到位,上到朝廷命官,下到販夫走卒,沒有他們不敢動的。”
她指尖劃過飛鏢上的紋路。
“據說他們的殺手都經過煉獄般的訓練,出手從無活口,去年江南巡撫在自家府邸被人割了喉。”
“府里上百護衛竟沒一人察覺,最后查到的線索,就指向血雨堂。”
余念徽聽得臉色發白,下意識攥緊了梁安的衣袖。
“那他們為什么會盯上我們?”
“我們和他們無冤無仇啊。”
梁安沉默著捻起飛鏢,鏢身冰涼刺骨,尾端的“血”字猙獰扭曲,像是用人血直接烙上去的。
“他們消息靈通得可怕。”
他摩挲著鏢身的紋路。
“能精準堵在這破廟里,說明我們的行蹤早就被盯上了。”
“是二皇子?”
暮雨猛地抬頭,銀甲上的鱗片在火光中閃著冷光。
“他既然能買通御林軍的內鬼,花錢請血雨堂也不是不可能。”
“未必。”
梁安搖頭。
“血雨堂要的是錢,誰雇傭他們都一樣。但他們選在這個時候動手,又偏偏針對念徽”
他看向余念徽。
“你父親當年是不是和血雨堂有過糾葛?”
余念徽愣了愣,隨即點頭。
“我聽府里的老管家說過,爹當年鎮守北疆時,端過一個血雨堂的分舵,還殺了他們的分堂主。”
她聲音發顫。
“難道他們是來報仇的?”
“有可能。”
暮雨接口道。
“但也不排除有人借血雨堂的手,想一石二鳥——既除掉你,又能嫁禍給江湖恩怨,讓我們查不到幕后主使。”
三人一時無話,篝火漸漸弱了下去,廟外的風聲越來越響,像是有無數人在暗處窺伺。
梁安添了些柴,火苗重新竄起,映亮了他眼底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