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愣抬眼看去,就見眼前的報紙上赫然一行黑字——
照片上是我上個月和陸言行吃飯的畫面。
我的臉比陸言行清晰了數倍,而陸言行只是能依稀看見一張模糊的側臉。
琴姐怒罵著這個報社的記者不懂規矩。
而我還沒回神,就見陸言行走出來座機電話撥了個號碼。
他聲音淡漠:“攔下鑫華報社的照片。”
掛斷電話,陸言行就帶著衣服離開。
大門一關,屋里瞬間安靜下來。
我怔怔的,心里像給戳了個大洞。
我知道以陸言行營長的身份,沒人會再敢報道那張照片。
可剛才有那么一刻,我本想詢問陸言行能否就將這件事直接認下。
畢竟下個月……就到他履行約定的時候了。
我拿起報紙又看了幾眼,看出了問題,心忽然就沉了下去。
那天我和陸言行去的是私人餐館。
店主是我相識多年的好友,絕不可能有記者混進來。
只有一個人——那天吵著要看姐夫,非得跟著去的我的妹妹,許夢茵。
我立刻給她撥去電話:“茵茵,那張照片是不是你拍下來,賣給報社的!”
電話那頭的聲音并不清晰,但我還是聽出許夢茵無所謂的語氣。
“是我做的呀,誰讓你不肯借錢給我男朋友投資,我就只能自己想辦法賺錢了!”
我竭力壓住火氣:“茵茵,那個人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他根本就不愛你……”
“陸言行也不愛你啊,姐姐。”
——嘟!
說完,許夢茵直接掛了電話。
而我渾身發僵,心臟被最后那句話穿了個透。
我閉了閉眼,拿出藥趕忙吃了幾顆。
躺在床上,我想起十年前。
我和陸言行確認戀愛關系后,他說等到三十歲我們就結婚。
就是這句話,讓我挨過了這十年。
可現在,這承諾還算數嗎?
兩天后,我的巡回演唱會開始了。
現場聚集了天南地北的粉絲。
每一場演唱會我都認真對待,有人說我像是給所有人織造了一場場華麗絢爛的夢。
第一場演唱會剛結束,我就收到了做慈善義演的邀請。
就像是天意,第一場義演,選在了陸言行所在的慶南軍區。
上次照片事件一別,我和他又是半個多月沒見。
而我給他發的短信,和寫過去的信,他都沒有回復。
或許有任務。
我每次都這樣勸慰自己。
終于回到北京,可剛回到家,我就接到一個電話。
是我那一年多沒見的媽。
“云雅,你剛開了演唱會又賺了不少錢吧!快給媽寄點過來!”
跟這蠻橫的命令語句一起傳來的,是麻將被搓動的聲音。
我呼吸一窒,就像是被掐住脖子。
“你又在打麻將?”不等她回答,我握緊電話:“媽,我說過只有你不再碰這些東西了,我才會給你錢。”
說完,我就狠下心掛斷了電話。
靜坐了會兒,我起身走到窗邊,看向馬路對面的慶南軍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