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抱在懷里,房間里開了暖氣,有些熱。
阮梨不太清楚江辭白怎么在她一覺醒來就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還抱著她睡覺,兩個人一個月前的不歡而散和中間冷戰的時間煙消云散了似的,江辭白這么難纏,她還以為協議到期兩個人分開的時候都不會再見一面。
他抱的太緊。
手像是鐵似的牢牢焊住,江辭白一向睡眠淺,自己動動身子,他都會瞬間醒過來,今天不一樣,很累似的,睡的非常熟。
阮梨推著他的胸膛,皺眉想坐起來,剛剛算掙脫掉他的手,江辭白驀然睜眼,伸手勾住她的身子,重新把她按回床上,抱在懷里,困意未消,嗓音帶著淡淡的喑啞,很磁性。
“去哪。”
“五點多了,該起來了。”
江辭白對她的話恍若未聞,閉著眼睛把手覆在她額頭上:“退燒了。”
他親了親阮梨光潔的額頭,帶著點鼻音:“陪我再睡會。”
“你抱的太緊了,”阮梨嘟囔著,沒有任何睡意,“松一點。”
江辭白倒真的稍稍松開一些,然后輕輕拍她的背,在哄她睡覺似的:“睡吧。”
他有點好說話,阮梨覺得陌生。
以前自己說他抱的緊,他會收緊手臂抱的更緊,然后故意低頭問她:“還緊么。”
阮梨覺得他大概是遇到什么事,性子都變了。
她故意的,也不想讓江辭白睡覺。
“你怎么來了,來看我死沒死?”
她這話其實有點過分,江辭白睜開眼睛,漆黑的眸子鎖定在她的臉上,看的阮梨心里一陣慌。
“別這么說。”
男人卻只低低的開口,聲音輕柔,像是怕碰碎一池的月光,目光深深沉沉,妥協的輕嘆。
“我是擔心你。”
心臟劇烈跳動,砰砰的,在他看過來的視線中,有些顫栗。
阮梨分不清他眼底的真心有多少,幾乎是下意識的垂下眼睛躲開他的眼睛,話已經出口。
“我餓了。”
她防御性的把江辭白所有的話全都不當真。
過去三年期盼著,幻想著,已經把她所有的勇敢全部用掉了,她不再輕易的把自己的情緒展露出來,也不再對江辭白有所期盼,她心里現在只有她自己。
服務生送來了晚餐。
她剛剛退燒,廚師做的都是些清淡的,江辭白從她說餓了后就沒再睡,起來拿了溫度計給她測,看到體溫正常后道:“晚上臨睡前再量一次。”
阮梨爬起來沒多久,虛弱的又躺回床上了。
她看到小楊發來的微信。
“小梨,你還好嗎?退燒了嗎?太子爺沒把你照顧的散架吧。”
阮梨輕勾唇角,忍不住想笑。
“沒有,退燒了,放心。”
江辭白確實不太會照顧人,可也算還行,把飯都喂到了她的嘴邊,薄唇微張:“啊—”
哄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