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燈光的描摹下,他眉眼溫柔,仿佛盛了月色一般,臉龐輪廓硬朗分明,如同冰山融化,眉梢上都繾綣著淡淡的柔光。
很不尋常。
阮梨吃下去,瞥他幾眼,嘴有點癢:“你吃錯藥了吧。”
這人越看越陌生呢。
她想起以前有一次,自己也是發燒的厲害,身邊沒有人,她潛意識的摸到手機給江辭白打去電話,男人的語氣淡漠,沒有絲毫的情緒。
“我在開會。”
“我不是醫生,找別人帶你去醫院。”
隨后就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其實那天的事她記不太清楚,只知道醒過來以后,向棉在身邊看著她掛水,她翻了一下手機,看到有自己和向棉的通話記錄,大概是她給江辭白打完又打了一通給向棉。
別的記得不清楚,但唯獨江辭白那冷漠的兩句話,她一直記憶猶新。
江辭白沒有理會她,顯然是覺得她的問題沒有意義,不想回答,只問她:“頭還暈嗎?”
阮梨見自己的話沒刺到他,稍有失落的撇了撇嘴:“不暈。”
“嗯。”
江辭白喂完她轉身把空碗拿去客廳,留阮梨一個人坐在床上,對現在這種情況覺得很詭異,拿捏不準江辭白是什么態度。
冷戰一個月后一言不發的在她生病時來到古市,還喂她吃飯,阮梨的心里有點毛毛的。
這抹詭異的心情,持續到趙阡陌給她打電話。
“你想辦法讓江哥藏起來吧,”他壓低聲音,似乎在什么地方偷偷的給她打電話,“顧棋想去瞧瞧你,中午已經被我攔下來一次了,晚上實在沒借口了。”
阮梨差點嚇的炸毛,她狠狠皺眉:“啊?”
江辭白那個臭脾氣,說什么都不可能藏起來。
而且自己剛剛還刺了他一句,不知道記沒記仇呢。
她抓了抓頭發,趙阡陌緊接著道:“或者你直接把人堵門外,只不過江哥是醋桶,不知道會做出什么。”
“我本來想跟著顧棋一塊來的,”他的語氣隱隱煩躁,顯然他那邊的情況也挺棘手,“但這個唐雨詩演的跟屎一樣,一句詞能拍個十幾條,今天拍完我就讓她滾蛋!”
一剎那,阮梨感覺自己的頭腦頓時冷靜下來,她聽到了自己冷靜的聲音:“唐雨詩?她在劇組?”
“對啊,你不知道嗎?”他說完意識到什么,說話含含糊糊,“哦她馬上走了,總共也沒幾場戲。”
阮梨總算是知道,自己心底的那抹詭異情緒從何而來了。
怪不得江辭白會突然來古市,原來是為了陪唐雨詩拍戲,來找自己是因為唐雨詩在忙,恰巧碰到她生病了而已。
“我是擔心你。”
阮梨冷笑。
說的跟真的一樣。
“在想什么。”
清淡的嗓音從臥室門前傳來,江辭白穿著黑色的毛衣,露出隱隱約約的鎖骨,單手插兜,燈光下深沉慵懶,頭發被他隨意的捋上去,有種如同窗外昏沉的暮色般清冷,潑墨般的眸子稍抬,懶散的性感。
他的肩膀很寬,寬肩窄腰個子也高所以無論穿什么衣服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