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捏著塊松子酥抬眼,正撞見蕭景淵盯著她的目光。
"看我做什么?這點心可好吃了,你要不要也嘗嘗?"
他搖搖頭,示意她接著吃,接著從袖中摸出一疊銀票推到她面前。
穆海棠展開一看,全是千兩面值的大票——十張摞在一起,整整一萬兩。
"什么意思?給我的?"她小聲嘀咕,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銀票邊緣的暗紋。
"嗯。"蕭景淵應聲,指節輕叩桌面。
"但你得告訴我,要這一萬兩銀子做什么?"
他并非刻意探問,只是看她那日為了銀票不管不顧的坐在地上,訛人錢財,他擔心她是遇上了什么事兒。
那語氣雖帶著慣常的冷硬,眼底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穆海棠聽完這話,隨手將點心擱在桌上,拍了拍指尖的酥屑,徑直把那疊銀票推了回去:"世子把銀票收回去吧。我若缺銀子自會想辦法,就不勞您費心了。"
蕭景淵眉峰一挑,冷聲開口:"你一個女子能有什么法子?難不成還要像那日似的,不管不顧的坐地上跟人討銀子?"
“好啊蕭景淵,你在這等著我呢是吧?”
她猛地抬眼,"你覺得我給你丟臉了是吧?覺得掉價就別娶我。”
“我跟你說,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陛下器重你,娶與不娶還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兒。”
“我這人就這性子,改不了,也不想改。
我今日同你說過,就算我跟你成了親,我也不會整日待在家里,更不會伺候你,也看不了你們一家子的臉色。”
“我是既不賢惠,也不大度,更沒有什么容人之量。”
怎么?你給我一萬兩銀子,還要問我怎么花?
我不要,你還要拿那日的事兒奚落我?
蕭景淵,你要是覺得你給我銀子,就能管我,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我這人最煩的就是被人管,我爹娘都不管我,你就更管不著了。
你若整日問東問西,就算成了親,我半文錢也不會沾你的。
時辰不早了,世子請回吧,我吃你的糕點,多少銀子,我給你。
蕭景淵看著如同吃了火藥一般的女人,低聲說道:“我不過就是多嘴問了你一句,你就回了我十句都不止?”
我問你銀子的去處,又有何不可?”
蕭景淵沉眸看她,語氣陡然沉了幾分:“我若是心疼銀子,那我何必上趕著給你?”
“還有,你那日跟雍王要的那五千兩,等賜婚后,我自會派人把銀子送到雍王府去。”
“我蕭景淵的女人,娶得起便養得起,犯不著花他宇文謹的銀子。”
說完,他又將那疊銀票往前推了推,指節抵在她手背上:"拿著花,我不問了。"
蕭景淵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活了二十多年不知"妥協"二字為何物,竟栽在這小女人手里,破天荒低了頭。
穆海棠盯著他:"我不要行不行?"
"不行。"蕭景淵按住她推拒的手,"記好了——往后缺銀子就跟我說,旁人的錢,你一分都不許碰。"
穆海棠笑出聲:“小男人還挺大男子主義的,不過她喜歡。”
蕭景淵看著她的笑臉,冷硬的眉眼也緩和了不少,他看著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