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淵走了三天了,穆海棠正躺在院中的藤椅上曬著太陽,腳尖輕點著地面晃悠,手里還拎著串剛摘的葡萄,往嘴里送著。
“唔......”她含著葡萄含糊不清地哼了聲,眼底漾著藏不住的愜意——沒人管著的日子,果然渾身舒坦。
她那個總愛板著臉管東管西的“爹系男友”一出差,這院子里的空氣都松快了幾分。
穆海棠越想越開心,忍不住偷笑。
說起來,真要嫁了他,好像也不算虧。一年到頭他約莫有十個月在外頭忙,在家待著的日子屈指可數,簡直不要太合她心意。
她晃著藤椅,看著頭頂漏下的碎光,忽然覺得這日子要是真能這么過,倒也挺不錯。
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與穆海棠的悠閑自在相比,玉貴妃近來的日子堪稱煎熬。
不僅被禁足于毓秀宮,連那統領六宮的權柄也被收回,再加上昭華公主半夜折騰,她整夜整夜的睡不好,整個人心力交瘁,眼下一片青黑,人像是老了好幾歲,連上好的胭脂都遮不住那股子頹態。
此時,毓秀宮里,玉貴妃正歪在榻上小憩。
宮女輕手輕腳進來,瞧著像是有要事稟報,見她歇著又不敢驚動,只站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什么事,說吧。”玉貴妃半瞇的眼緩緩睜開,往日里那雙眼何等精明世故,此刻卻布滿紅血絲,一望便知是常熬夜熬的。
宮女上前一步,指尖微微攥著帕子,聲音壓得極低:“娘娘,雍王府的瑤姬姑娘今兒一早遞了消息來,說是......說是殿下不知為何也不上朝,把自個兒關在書房里,這都第三日了。”
玉貴妃一聽,猛地坐起身道:“把自己關在書房?已經三日了?”
她稍定了定神,又沉聲道:“你去,速去把殿下身邊的棋生找來,就說我有急事見他。”
“娘娘,瑤姬姑娘早料到您知道后定會傳召棋生,所以......棋生此刻已在外面候著了。”
玉貴妃聞言,眉頭微蹙又迅速舒展,語氣里帶著幾分急切:“那還等什么?快讓他進來。”
片刻后,棋生被人引了進來。
他垂著頭,腳步微沉,心里頭早把瑤姬罵了千百遍——她都進府里多少年了,還改不了那性子,王爺的一舉一動都要事無巨細地往貴妃這兒遞消息,簡直是添亂。
可眼下也容不得他多想,進了內殿便忙不迭跪下磕頭,聲音壓得低低的:“奴才棋生,參見貴妃娘娘。”
“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