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頭繼續往嘴里灌,這回真像服毒了,一口氣灌完,念初:“嘔——”
金寶書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味道還后反勁啊!嘴里泔水的味道經久不絕。
兩人離開小店時,念初身上還帶著后遺癥,又干嘔了一次。
金寶書幫她拍著背:“行了行了,寶寶乖啊,聽姐姐的話,不要鬧你媽媽了。”
念初反應過來她的意思,鬧了個大紅臉:“不許亂說!”
兩人這邊笑鬧,沒注意到路邊,田甜一身白衣,神情陰郁,沉沉地盯著兩人。
艱難的一年,沒人知道她家發生了什么。
先是她爸爸生病,因為不愿意花錢住院,生生拖垮了身體,最后哪怕送到了醫院,人也已經不行了。
而她媽媽也在照顧她爸的過程中被傳染,在她爸離世的半個月后,也在醫院身亡。
她的家也被一些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人闖入,以消毒唯由,破壞的幾乎難見全貌。
現在的田甜,父母雙亡,身邊的親戚與其說是關心她,不如說是關心她爸媽留下了多少遺產。
她的身邊,再沒有一個真情實意關心她的人。
被封鎖的那半年,田甜孤零零一個人在家,缺吃短喝,只靠著最基本的蔬菜包為生。
沒人能理解她的心情,分享她的悲傷。
消極情緒得不到寬慰,整個人越發的陰沉下去。
現如今,在她身上,已經看不出剛入學的甜美精致了。
只剩下蒼白憔悴,滿臉陰沉。
她就站在兩米外的位置,金寶書和念初卻都沒認出她。
田甜一雙眼睛裝滿嫉恨,怨毒地盯著念初,同樣都是第一批感染的患者,為什么她爸媽都去世了,念初卻還好端端地活著?
一定是因為那些藥,那些藥是有用的,念初感染后吃了所以沒事。
而她當初那樣苦苦哀求她,念初卻寧肯把藥分享給一個外人,也不愿借給同班同學的她。
都是念初,都是她的錯,她爸才會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才會去世,她才會家破人亡!
這種情緒一次次地侵襲著田甜的大腦,對念初的恨意也不斷加重。
梁念初,你害我這么慘,我不會放過你的!
終于從那股泔水味里緩過勁的念初忽然疑惑地回頭,四周環顧了一圈。
金寶書疑惑:“你在找什么?”
念初從沒什么異常的街道收回目光,對她笑了笑:“沒什么。”
金寶書沒有多想,挽住她的手臂:“走,我們去商場吃真正好吃的東西吧,然后逛街購物,去游戲城打電動!”
念初跟著她轉身:“好,不過要先說好,這頓飯我請客,然后我沒有太多錢,不能吃太貴的。”
疫情期間,金寶書送的那些東西,念初還記著這份情分。
直接給錢傷感情,請吃飯比較好,但她也得量力而行,不會打腫臉充胖子。
金寶書嫌棄地哼哼,愉悅的調侃道:“百鬼夜行的時候怎么不帶上你這只小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