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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盯著她手里的項鏈。
那個吊墜其實是一個微型的存儲卡。
不等我看清,一雙大手越過我的頭頂,一把將項鏈奪了過去。
男人憤怒的聲音壓得耳膜都有些震得慌。
“白幼珊你瘋了嗎?”
段嘉銘臉黑得嚇人。
“我瘋了?”
白幼珊笑聲有些凄涼。
“對啊,我早就瘋了,我為了你已經瘋了好幾年了,告訴你段嘉銘,我們這輩子都會糾纏在一起,永無寧日。”
話音未落,段嘉銘的耳光就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段嘉銘,你打我?”
白幼珊失神地看著他,然后抽抽噎噎哭了起來。
段嘉銘強忍著努力把她拽了起來,拖著她踉踉蹡蹡離開了。
我從沒見過他如此生氣。
那天晚上,段嘉銘敲開了我的房門。
他身上沾著濃濃的酒味。
我沒有讓他進門,和他一起下了樓。
我們并肩走了許久,誰都沒有開口。
他停下了腳步,下了決心說道:
“蕓熙,對不起,我欠你一句認真的對不起。”
我點了點頭,卻始終說不出“沒關系”。
他突然泄了氣,靠著路燈低聲哭了起來。
“我想不明白為什么,我明明想保護好每一個人,結果卻傷害了所有人。”
“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幼珊。”
“幼珊她從小就那么偏執,我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我以為把她丟去國外幾年,她遇到更好的人總會忘掉我。”
“可我沒想到余爍那個人渣那么糟踐她,當她自暴自棄把那些照片給我看時,我真的崩潰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卻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在白幼珊病態的依戀里,恐怕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蕓熙,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后悔,如果那天我堅定地選擇了你,你現在會不會還在我身邊,我們的孩子都快要出生了。”
說到孩子,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
“可惜沒有如果,誰不想要被堅定的選擇呢?”
我抬頭對上他的目光,他眼里的情緒晦暗不明。
“你或許不信,這些年來我從來沒有愛過別人,我對未來的規劃里每一天都有你,我以為到80歲那一天,我們或許還能一起在養老院里下圍棋”
“原諒我,蕓熙,那天我真的沒有辦法。”
“你說你會努力忘掉我,這半年我也努力了,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一到夜里,我閉上眼就會看到你那雙失望的眼睛,一想到這,我就心痛得睡不著覺,實話說這半年沒有酒我根本睡不著覺。”
我的心不由一緊,但很快我就釋然了。
“段嘉銘,我曾經問過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你對我真的坦誠嗎?”
他猛地抬起頭,瞳孔在夜色里微微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