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蕭珩一腳踢上房門,抱著人徑直往溫泉池走去。氤氳的熱氣中,沈知楠稍稍放松,抬頭望著蕭珩緊繃的下頜,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襟:"琰之還沒說完江世子和燕娑的事呢。"
蕭珩低頭,眸色幽深:"這個時候,楠兒還有空想其他人?"
話音未落,他已抱著人踏入溫泉池。溫熱的水流瞬間浸透衣衫,蕭珩利落地將兩人的衣物褪去。沈知楠趴在他懷里,卻還是對江尋和燕娑的事充滿好奇,環(huán)住他的胳膊輕晃著撒嬌:"琰之就告訴我好不好?"
水珠順著蕭珩的喉結滑落,他靠在浴池邊沿無奈地嘆了口氣,大手撫上她的后腰:"后來我和皇兄勸他去找燕娑,他畢竟是男子,既然已經如此了,總要負起男人該負的責任。"
沈知楠在他懷中聽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和皇兄勸他?大多都是皇兄在說吧?"她指尖調皮地在他胸膛畫著圈,"你那性子估計也說不出什么話來。"
蕭珩眸色一暗,在她腰上懲罰性地捏了一把:"看來楠兒是不想聽了,那我們"
沈知楠輕呼一聲,感受到他的變化,立刻服軟。她仰起小臉,濕漉漉的眼睛又乖又軟:"要聽的,要聽的,琰之接著說,我保證不打斷了。"
蕭珩被她這眼神看得心頭一軟,只得繼續(xù)道:"懷錦去找了燕娑,我和皇兄不放心,也偷偷跟去了。"
十七歲的江尋站在一處簡陋的院落里,青磚灰瓦的院墻已經斑駁,卻收拾得異常整潔。他望著眼前神色淡漠的少女,喉結滾動了幾下,最終干巴巴地擠出一句:"我會負責的,過幾日你和我回京。"
燕娑靜立不語,身旁十三四歲的少年卻猛地抬頭——那是年少的燕十一。他茫然地看了看江尋,又望向姐姐,最后目光釘在江尋身上:"姐,他這話什么意思?負什么責?"
"十一該去兵營了。"燕娑摸了摸弟弟的頭。
少年倔強地搖頭:"我已經十四歲了,是大人了。"他轉向江尋,眼中燃起怒火,"江尋,你是不是欺負我姐了?"
"誰欺負她!"江尋頓時火冒三丈,"明明是她"話到一半突然卡住,耳根通紅地別過臉去,沖著燕娑吼道,"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回京?"
燕娑清冷的嗓音像北境的寒風:"不用了,只是意外,就當去了趟花樓。"
這句話一出,不僅江尋如遭雷擊,連躲在暗處的蕭景和蕭珩都倒吸一口涼氣——這姑娘當真什么都敢說。
江尋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手指顫抖地指著燕娑:"你你"他"你"了半天,最后狠狠一甩袖子,"這可是你說的不用!到時候可別來說我不想負責!"
院門被摔得震天響,驚飛了屋檐下的麻雀。
暗處,蕭景揉了揉太陽穴:"這都什么事"
蕭珩盯著院中依舊平靜的燕娑,突然道:"皇兄,我們可能弄錯了。"
"嗯?"
"不是懷錦不想負責,"少年蕭珩眸色深沉,"是人家根本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