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快些進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主要是她太想見蕭繹了。
從京都出發(fā)時,心情是擔憂的,甚至忘了緊張,可到了這里,竟然又多了一絲期盼在里面。
幾人打馬上前,在城門處亮出軍營的令牌后就進了城。
街上很安靜,一個人也沒有,或許百姓們此刻正在家里圍爐取暖,談天說地呢。
從城門到軍營不遠,一刻鐘時間也就到了。
即使是寒冬,軍營里依舊一切如常,每日照常訓練。
聽到京都的郎中來了的消息,束山很快就趕過來了。
這二十日時間主子日漸消瘦,若不是軍醫(yī)極力一邊壓制著毒藥,一邊用補品滋養(yǎng)著,怕是連這二十天也撐不到。
秦南柚翻身下馬踩在雪地里,這十日時間多數(shù)都在馬背上度過,就連吃東西也只是在馬背上隨便啃個餅子對付過去。
這下子突然踩實了,感覺真是踏實。
“束山大人,郎中和…都帶來了。”
蕭一率先上前去跟束山說話,正好擋到束山的視線,沒看到在蕭一身后的秦南柚。
“好,辛苦了,快些讓郎中進去給王爺看看。”
束山帶著眾人往前走,秦南柚跟在他們身后,蕭一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怎么跟束山大人解釋這位意想不到的貴客。
路過了好些營帳,秦南柚越來越緊張了,離他越近,她就越害怕。
秦南柚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或許是不忍看他受傷的模樣,或許怕他知道她來了的反應(yīng)。
總之,在蕭繹的營帳門前,她駐足了。
北北心細,也一直關(guān)注著她。
見她停下腳步就不著痕跡的到她身邊,小聲道,“王妃怎么了?”
秦南柚呼出一口氣,沒說話。
見營帳門已經(jīng)打開,眾人接連走了進去,秦南柚握了握手心,跟著進了營帳里。
營帳里有火,熱氣撲面而來,還有濃重的藥味,不遠處的小火爐上海熬煮著正在沸騰的中藥。
軍醫(yī)見京都的郎中來了,連忙起身讓他們上前來,“郎中快看看,王爺?shù)亩驹撛趺唇猓俊?/p>
秦南柚自然也被當做了京都來的郎中。
她往前面湊了下,蕭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龐就映入眼簾。
短短月余時間不見,他瘦了好多,棱角此以前更分明,明明合身的里衣穿在他身上都顯得有些空落了。
肩上的繃帶刺目,甚至還有紅色的血點,是傷口的血溢出來了。
京都來的白郎中坐在床邊探了探鼻息,又給蕭繹把脈,可皺著的眉頭從未解開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卻始終一言不發(fā)。
束山看的越來越著急,“郎中,到底怎么樣?王爺?shù)亩究赡芙猓俊?/p>
白郎中把蕭繹冰冷的手放下,嘆了口氣,“給老夫些時間,或許可以。”
束山和軍醫(yī)齊齊愣住了,他們已經(jīng)沒時間了。
束山?jīng)_上去揪著白郎中的衣領(lǐng),“沒時間了,你必須給王爺把毒解了,不然,整個瓊州府就都要完了。”
“讓我看看。”
一直沒說話沒存在感的秦南柚開口,聲音軟軟糯糯的,讓在軍營里呆慣了的男人們都怔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