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山聽見這聲音實在熟悉。
這時秦南柚已經做到床邊,開始給蕭繹把脈了。
束山也發現秦南柚了,不可思議開口,“王妃,你…”
“先不要說話。”
話頭被秦南柚打斷,她在仔細分辨,蕭繹體內有幾種毒。
束山轉而把視線移到蕭一和北北身上,示意他倆出來。
三人出了營帳,束山都要抓狂了。
“王妃怎么會跟著來?是誰允許你們把王妃也帶來的?知不知道這里有多危險?”
幾連質問,兩人都低下頭。
“束山大人,王妃知道王爺受傷后是她強制要求要來的,說要是屬下不帶她,她就自己來,沒有小路就走官道。找不到地方就一路詢問,總之,這趟她必須來。”
束山氣得原地轉了一圈,雙手抱頭,他現在只期待等王爺醒過來,不要因為這事把他們腦袋都砍了。
“束山大人,有救了有救了!王爺的毒有救了!”
軍醫連忙跑出來喚他們,語氣里的欣喜無法掩飾。
是王妃?
束山來不及思考,就疾步進了營帳。
此時秦南柚正讓白郎中去拿碗過來。
束山有些不解,“王…”正欲開口,就被秦南柚回頭的眼神制止住。
不要暴露她的身份。
“王…郎中,王爺的毒可有望解?”
秦南柚這才滿意扭頭回去,接過白郎中遞過來的碗,用匕首劃開蕭繹的手指。
指尖滴出的血是黑而稠的,秦南柚沾了些血放在鼻翼前嗅了嗅,果然不出她所料。
“可以解,但他體內不止一種毒,有些棘手。”
能解,能解就好!
秦南柚看了眼束山,這里不方便說話。
束山也快速反應過來,連忙拱手,“王郎中這邊請,屬下有些問題還想問王郎中。”
秦南柚跟著他到了隔壁營帳,應該就是束山平時用作休息的營帳了。
“王妃。”
進了營帳,只有兩人了,束山這才趕緊給秦南柚行禮。
秦南柚擺擺手,現在不是看這些虛禮的時候。
“我剛剛問了軍醫,又查看了王爺的傷口,當日的毒箭上只抹了一種毒,可剛剛我發現王爺體內不止一種毒,怕是…這軍營里有內鬼。”
秦南柚聲音不大,甚至刻意放低聲音,在這里,她只信得過束山幾人,就連軍醫和白郎中也信不過。
束山不可置信,軍營里有內鬼!
“王妃說的事屬下會去查,王爺的毒要怎么解?還有王妃為何要來。”
這一路的艱難險阻,她是怎么挺過來的。
視線移到她的手上,手已經不是原來的手了,現在又紅又腫,口子遍布每個關節。
這一路她吃了多少苦,用著雙手就看得出來。
“王爺的毒交給我,有些棘手但我能解決,至于我的身份,切莫對外公開,女子進軍營,怕是要引起軒然大波。”
束山連聲應下。
兩人回到蕭繹的營帳,秦南柚快速寫了一張藥方,讓軍醫去熬藥。
軍營里其他將軍聽說京都的郎中來了,擔心蕭繹的傷勢都紛紛過來打探消息。
還好秦南柚從京都出來就是以干凈利落的妝發示人的,冬天衣服厚,又連續奔波,一眼還真看不出是女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