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ktv,謝尋安就追上來攥住我的手腕:“你又發什么瘋?楚楚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她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我懶得理他,他放軟了聲音:“下次我給她備著,不用你的了,行不行?”
到這會兒,他都不知道我為什么生氣。
“今天我生日,你非要鬧成這樣?給我留點臉。”
我狠狠甩開他:“你為她跨的界,都快能修一條高速公路了,謝尋安。”
“我們第一次約好去旅行,因為她失戀了,你把我扔機場,飛去鄰市陪她喝酒。”
“我們一周年紀念日,因為她怕打雷,你冒著大雨開車去她家樓下守了一夜。”
“我們去看訂婚戒指,因為她論文格式調不明白,你讓我一個人跟導購尬聊了三個鐘頭。”
“現在,她來個月經,都他媽成了需要你親自處理的特級警報,謝尋安,你不覺得你自己像個笑話嗎?”
我死死盯著他,想從他眼睛里挖出一丁點兒心虛,可惜什么都沒有。
他恍然大悟,然后理直氣壯地攤手:“我們倆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她就是我哥們,你連哥們的醋都吃?”
“再說了,我為誰啊?還不是為了你!你說結了婚以后我得跟她保持距離,我才想著趁現在多管管她,免得以后給你添麻煩!”
“曉曉姐!”
楚楚的聲音從背后飄來,帶著哭腔,又嗲又作。
“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尋安哥,我覺得曉曉姐說得對,我們是該避嫌了。”
她看著謝尋安,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這……就算是我們最后一次,讓你這么為我操心了吧。”
楚楚把謝尋安的外套塞回他懷里,轉身沖進雨里,鉆進一輛出租車就跑了。
2
謝尋安的慌亂,是寫在臉上的。
他想追,腳都邁出去了,又猛地想起我,動作僵得像個木頭人。
他那幫兄弟圍上來,矛頭全對準我:“嫂子心眼也太小了,安哥,要不這兄妹就斷了算了。”
謝尋安立刻罵他們:“放屁!我跟楚楚二十多年的感情,說斷就斷?你們想讓我死?”
他轉過頭,用一種審判的眼神看著我:“宋曉曉,這事,到底過不過得去?”
我看著他和他身后那群仗義的男人,點了點頭:“我們分手,這事就過去了。”
我攔了輛車,謝尋安想也不想就擠了上來。
他搖下車窗,沖外面吼:“去楚楚那看看!她喝了酒,別他媽出事!”
車開出去,我一路沒說話。
我想起第一次見她,她就笑我“沒味道”。
而我早就“認識”她了——我媽一直資助的那個貧困生。
照片上堅韌善良,真人卻完全不同。
后來聽教務處老師說起楚楚論文抄襲,卻讓同學背鍋,我才明白,那些不對勁早就擺在眼前。
我輕聲說:“謝尋安,離婚吧,我真的太累了。”
等了半天,沒動靜。
我轉過頭,他根本沒聽。
他死死盯著手機屏幕,手指頭都快劃出火星子了。
直到他兄弟發來消息:【楚楚到家了,把自己鎖屋里了,誰叫都不開門。】
他才像被人抽了筋,整個人癱軟下來,茫然地抬頭看我:“你剛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