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瀲,我上輩子真是欠了你的。”
僵持了大概兩分鐘,余疏桐敗下陣來,咬牙走去將弱柳扶風的男人從沙發(fā)上扶了起來。
“你的臥室怎么走?”
害怕再次引起秦北瀲對自己的猜疑,將秦北瀲從沙發(fā)上扶起之后,余疏桐特地問了一句。
秦北瀲一只手搭在余疏桐的肩膀上,抬起另一只手指向二樓。
“二樓,左邊第一個房間。”
他們婚后住的臥室是哪一間,余疏桐記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為,他們婚后一起度過了兩年,而其中一年半的時間,都是她在獨守空房。
五百多個夜晚,她就躺在那個房間里,躺在那張冷冰冰的床上,等著身邊的男人歸來。
秦北瀲話落,余疏桐攙扶著他上了樓。
門開,燈亮,一間暖黃色調(diào),無比溫馨的臥室進入了余疏桐的眼中。
米黃色的純色墻布,橘色的床上四件套跟灰色的窗簾,暖色調(diào)的燈光,一下子將被壓在余疏桐記憶深處的某個片段給喚醒了。
“是不是覺得這個房間的布置很好看,很溫暖。”
余疏桐愣怔地在門口停下腳步,秦北瀲跟著她停了下來。
“這是桐桐布置的。”
眼前的一切,刺激得余疏桐雙眼微微酸脹。
六年前的某天,她為了討身邊的男人歡心,自作主張將這間臥室的灰白色調(diào)裝修風格撤掉了,換成了跟眼前一模一樣的裝修風格。
身邊的男人勃然大怒,從那以后,她就再沒擅自做主更改過這棟別墅里的任何東西,哪怕是一棵草。
“不好看,太過溫暖,令人不適。”
余疏桐飛快地藏起了外露的情緒,冷著一張臉攙扶著秦北瀲繼續(xù)往里面走。
到床邊時,擱在床頭柜上的相框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目光。
“桐桐,我回來了。”
秦北瀲躺上床后,動作十分熟練地轉(zhuǎn)過頭看著擱在床頭柜上的相框。
“晚安,桐桐。”
余疏桐站在床邊,看著他伸出手,動作溫柔地輕撫著那相框,對著相框微微一笑,說了一聲晚安后才躺平,將眼睛閉上。
(秦北瀲,你這么做,到底什么意思?)
余疏桐垂在身側(cè)的兩只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盯著平躺在床上,閉著雙眼睡得平靜的那人,余疏桐在心里憤怒地咆哮著。
“桐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男人沒任何反應,余疏桐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后,轉(zhuǎn)身打算下樓去沙發(fā)將就一晚。
她剛轉(zhuǎn)身,原本躺在床上睡得跟死人一樣的男人忽然動了。
一只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余疏桐被迫扭頭回來,男人不知什么時候睜開了雙眼,正皺著眉頭,一臉不安地將她盯著。
“別走,不要再離開我了,就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秦北瀲,別讓我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