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夾起一片青菜,沒抬眼:“嗯。”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進一步試探:“她找你干什么?”
我慢慢咀嚼完,放下筷子,平靜地看著他:
“找我介紹你們的過往。”我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你們一起喂的貓,一起看的落日,一起吃的草莓蛋糕。”
我頓了頓,視線在他驟然蒼白的臉上掃過,繼續道:“還有她的初吻以及,她的初夜。”
梁牧言的嘴唇抿成一條僵直的線,下頜繃緊,他沒說話。
空氣凝滯,壓得人喘不過氣。
良久,他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語氣生硬:“我以后和她斷了,行嗎?”
沒有道歉,沒有解釋,更沒有哀求。
那語氣更像是一種不耐煩的告知,甚至帶著一絲被戳破丑事后的惱羞成怒。
他這反應我不奇怪,他一向這么要面子。
當初我還沒有被bangjia的時候,我是人人都想巴結的千金小姐,而他只是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大學教授,當時我家里都反對我們的婚事,有些過分的人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當時為了證明自己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就想著自己創業,干出一番事業讓所有人刮目相看,沒想到他的事業還沒有成果,我的意外先來了,當時我聲譽受損,他為了維護我不計后果公然和幾家媒體對著干,后來我家里也被他的真誠感動,承認了他這個女婿,我知道梁牧言心里一直對當初不被認可的事情耿耿于懷。
所以現在我戳破他的丑事,比愧疚更先來到的是憤怒。
畢竟他曾經為了我受了那么多委屈,現在做錯了事情我就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大概覺得,他肯“斷”,我就該感恩戴德地接受吧。
我嘆了口氣,看著他的眼睛,聲音依舊平靜:“牧言,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