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嵊“嗯”了一聲,答應得倒是干脆:“去吧。”溫禾時如釋重負,轉身走了出去。她離開之后,病房里只剩下了靳寒嵊和傅啟政兩個人。溫禾時一走,兩個男人倒是也沒有再粉飾太平了。靳寒嵊從病床上站了起來,和傅啟政對視著。他臉上沒什么表情。當然,傅啟政的狀態沒比他好到哪里去——靳寒嵊停在傅啟政面前,動了動嘴唇,“你和洛湘認識。”傅啟政很快就反應過來,洛湘是那個女人的名字。他勾唇,對于靳寒嵊的問題,但笑不語。靳寒嵊果然火眼金睛,看來,確實什么事兒都瞞不過他。“何止認識。”傅啟政的笑里帶了一抹諷刺,“靳總不是都猜到了么。”傅啟政倒是也沒有跟靳寒嵊打啞謎。靳寒嵊這么聰明,有些事情,他稍微轉轉腦子就能明白過來。更何況,過去發生的事兒,傅啟政也沒打算瞞著他。“哦,那傅總知道,我替你背黑鍋背了多久嗎?”靳寒嵊和他對視著,嘴唇微微翕動,“敢做不敢當,我倒是沒想到傅總是這樣的人。”“靳總是不是誤會什么了?”傅啟政抬起手來整理了一下領帶,笑道:“當初是她主動找上門的,第二天也是她先走的,何談敢做不敢當一說?”“更何況,成年男女之間的一夜情,如果每一次都要負責的話,那豈不是成了笑話?”傅啟政說這話的時候,滿臉不在意的表情。靳寒嵊凝著他看了一會兒,笑了笑。這一聲笑里,聽不出喜怒。“靳總還是好好養身體吧,我就不多呆了。”傅啟政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臨走的時候,又說:“她當初對我也是這么好,我的下場如何,靳總看到了。”說完這句話,傅啟政就走了。傅啟政走后,靳寒嵊站在了窗戶邊,目光陰沉到了極點。原來,當年的人是傅啟政——靳寒嵊是真的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么狗血。這下好了,他和傅啟政的梁子結得很深了。當年他讓洛湘懷孕,所有人都覺得那個孩子是他的。洛湘可憐巴巴地求他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當時靳寒嵊提出了分手,于是替他背了這個黑鍋。這一背,就是這么多年。溫禾時買好晚飯之后,便坐電梯上了樓。好巧不巧,她剛剛拎著東西走出電梯,就碰上了等候電梯的傅啟政。迎面撞上傅啟政,溫禾時也不好直接無視他。于是,她朝著傅啟政點了點頭,就算是打招呼了。傅啟政看到溫禾時冷淡的反應,直接抬起手來攔住了她的去路。“傅總,麻煩讓一下。”溫禾時的聲音有些僵硬。傅啟政不動,就這么盯著她看。這樣的眼神,讓溫禾時有些招架不住。如芒在背。她盡量調整著自己的狀態,讓自己看起來不要那么狼狽。好在,傅啟政并沒有為難她太久,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之后,傅啟政給她讓了路。溫禾時說了一聲“謝謝”,然后就拎著晚飯回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