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畫面一幕一幕從腦海中閃過,可是她卻怎么都記不起男人的臉——溫禾時有些暴躁,抬起手來用力地拍了一下額頭。她恨死了自己的懦弱。如果她能想起來那個男人的臉該多好——但凡她有一丁點兒的記憶,只要她能描述出來那個男人的長相,靳寒嵊一定是可以幫她找到那個人的。她一定要殺了他。想到這里,溫禾時眼底泛起了殺意。她揚起下巴,抬起手來將眼梢的眼淚抹去。她不能哭——靳寒嵊去樓下給溫禾時熱了一杯牛奶。熱牛奶的時候,他的面色一直很凝重。過了五六分鐘,靳寒嵊端著熱好的牛奶來到了臥室。他剛一推門進去,目光便和溫禾時撞到了一起。她眼底翻騰的殺氣,他看得一清二楚。靳寒嵊端著杯子走到了她面前,“喝點兒牛奶,早點休息。”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又很溫柔,像是帶著某種特殊的魔力。聽完靳寒嵊的話之后,溫禾時的情緒竟然平靜了一些。她抬起手從他手中接過牛奶杯,深吸一口氣,然后說:“謝謝靳總。”對于她的謝意,靳寒嵊沒有回應。他說了一句“好好休息”,就從臥室退出去了。溫禾時端著牛奶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她喝了一口牛奶,溫度適宜,喝下去之后很舒服。很快,一杯牛奶下肚。藥物逐漸起了作用,她的情緒也不似之前那么躁動了。大腦皮層的興奮逐漸消失,困意襲來。溫禾時將杯子放到了床頭柜上,然后關了燈。頭剛挨著枕頭,便沉沉地睡了過去。從主臥出來之后,靳寒嵊到了書房。來到書房后,他站在抽屜前,打開了抽屜,拿出了里頭的一個白色絲絨盒子,輕輕打開。盒子里放著一只耳釘,是那一夜她留下來的。靳寒嵊將耳釘捏在手里,目不轉睛地盯著。因為吃了藥,溫禾時這一夜睡得還算可以。醒來之后,精神頭也很足。昨天她已經跟徐竅說過接下真人秀,今天是簽合約、拍宣傳照的。溫禾時今天恰好沒有工作安排,節目組那邊的人馬上就騰出來配合她的時間了。畢竟,溫禾時現在熱度高,她能參加節目,絕對是節目組賺了。這可是靳寒嵊的女人啊。跟靳寒嵊沾邊兒的,哪有不受關注的?而且,節目組這次也是有私心的。以往,這些真人秀節目在拍攝期間,每一期都會有臨時嘉賓進來,這些臨時嘉賓基本上都是陣容里演員的親人或者是男女朋友,借著這樣的機會找找噱頭。邀請溫禾時過來的時候,節目組就想過讓靳寒嵊來當臨時嘉賓。當然,這要求他們還沒敢提。不管怎么樣,先把溫禾時定下來,是絕對沒有錯的。上午十點鐘,溫禾時和徐竅來到了電視臺簽合同。節目組的總制片人親自跟溫禾時簽的合同,他的態度非常好,從簽約到結束,跟她說了不下五次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