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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根稻草,是蕭燼不知從哪里找來的霓裳閣小二。
小二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指證。
“那日那日小的親耳聽見,蘇小姐在掉下去之前,對對當時的安成郡主說了一句‘謝謝你,姐姐’。”
顧言之踉蹌一步,臉色慘白如紙。
他終于明白,自己究竟有多愚蠢。
他為了一個滿腹心機、謊話連篇的毒婦,親手推開了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人。
宴會不歡而散。
顧言之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寫下休書,將蘇晚晚掃地出門。
蘇家嫌她丟人,將她隨意嫁給了一個年過半百的富商做填房,聽說那富商有虐妻之癖,蘇晚晚的日子過得生不如死。
而顧言之,則開始瘋狂地想要挽回我。
他每日都派人往東宮送來各種奇珍異寶,名貴首飾,卻都被蕭燼原封不動地扔了出去。
他寫的那些情真意切的悔過信,我連看都未看,便付之一炬。
這日,我從宮外回府,竟在東宮門口被他攔住了去路。
短短幾日,他憔悴了許多,眼中布滿血絲,再無往日的意氣風發(fā)。
他“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死死地拉住我的裙擺。
“知意,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瞎了眼,被蘇晚晚那個賤人蒙蔽了!我愛的人一直是你,只有你啊!”
他聲淚俱下,悔不當初。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心中沒有一絲波瀾,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顧言之,你知道你錯在哪兒嗎?”
他急切地抬起頭,忙不迭地開口。
“我不該相信蘇晚晚,不該換花轎,不該誤會你,不該”
我冷笑著打斷他。
“你錯在,從始至終,你都未曾把我當成一個平等的人來看待。”
“在你的計劃里,我只是一個可以為了你的‘真愛’而隨意犧牲,又可以在你后悔時召之即來的物件。”
“顧言之,被你愛過,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不幸。”
我用力掙開他的手,轉(zhuǎn)身向?qū)m門走去。
蕭燼正站在那里等我,見我過來,自然地脫下自己的披風,裹在我的身上。
他牽起我的手,十指緊扣,看都未看跪在地上的顧言之一眼,擁著我走進了東宮。
顧言之看著我們親密無間的背影,終于發(fā)出一聲絕望的嘶吼。
他輸了,輸?shù)靡粩⊥康亍?/p>
被嫉妒和不甘沖昏了頭腦的顧言之,做出了他這輩子最瘋狂的決定。
他暗中聯(lián)絡(luò)了對太子之位覬覦已久的二皇子,企圖在秋獵之時發(fā)動宮變,逼宮謀反。
他天真地以為,只要扳倒了蕭燼,他就能奪回我。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在蕭燼的掌控之中。
那個與他推心置腹的二皇子,早已是蕭燼的人。
秋獵場上,當顧言之帶著他拼湊起來的私兵沖入圍場時,迎接他的,是早已嚴陣以待的禁軍。
所謂的宮變,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引蛇出洞的甕中捉鱉。
顧家家主為了保全家族,當場宣布與顧言之斷絕父子關(guān)系,并將他這些年結(jié)黨營私的罪證盡數(shù)呈上。
人證物證俱在,顧言之被當場拿下,打入天牢。
而蕭燼,則順勢呈上了另一份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