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川推開蘇家偏院的木門時,天已擦黑。他握著靈傘進了屋,點上油燈,將傘擱在桌案上——白日找傘時沒細看,此刻才發現傘骨銜接處裂了道細縫,傘面的焦洞邊緣還卷著些破損的靈絲。
“總得修修才能用。”他從箱底翻出娘留下的靈竹膠和備用靈絲,指尖捏著細針,小心將破損的靈絲挑開。油燈的光晃在傘面上,忽然,一道淡金色的光從傘骨縫隙里閃了閃,快得像錯覺。
陳瑾川頓了手,湊近了些,用靈竹膠輕輕刮了刮裂縫處的竹屑——那不是普通的竹紋,竟是用極細的刻刀刻的字跡,被靈竹膠蓋了大半,只有在燈光下才隱約顯形。他心里一動,取來溫水,蘸濕棉布慢慢擦去膠痕,字跡漸漸清晰:“蘇清玄留字,此傘名‘青冥’,伴我三載,終難護道……”
蘇清玄?他隱約聽過這名字,是蘇家百年前的天才修士,據說當年入了頂尖宗門,后來卻沒了音訊。陳瑾川按捺住心跳,繼續擦著其他傘骨——每根竹骨內側都刻著字,有的是修煉心得:“五行靈氣需以心為引,傘面為媒,不可急于求成”;有的是功法殘頁,竟是套完整的《青冥傘訣》,從基礎的靈氣操控到傘技運用,寫得詳盡。
他試著按訣中所說,往傘骨里渡了道靈氣。青冥傘突然發出淡淡的青光,傘面的焦洞竟被靈氣裹住,破損的靈絲也跟著微微顫動,像是要自行修復。陳瑾川又驚又喜,指尖的靈氣順著傘骨流轉,那些刻在竹骨上的字跡仿佛活了過來,在他腦海里映出蘇清玄練傘的虛影——原來這傘不只是普通的靈具,竟是件能承載功法的秘寶!
“還有多少秘密沒發現?”他摩挲著傘柄,心里記是期待,可轉念又沉了下去。眼下他只有練氣三段,連《青冥傘訣》的入門篇都練不順,更別說探索更深的秘密。蘇家給的修煉資源本就少,每月只有三瓶低階靈石液,連日常修煉都不夠,哪來的資源支撐他練這高階功法?
油燈的光跳了跳,陳瑾川忽然想起楚瑤說過的話——云州每五年會有大宗門來招生,下一次就在兩年后。那些宗門里不僅有海量的修煉資源,還有更頂尖的功法和導師,若是能進去,別說練會《青冥傘訣》,說不定還能查到蘇清玄的下落,找到讓青冥傘完全覺醒的方法。
他握緊青冥傘,傘身的青光映在臉上,眼底記是堅定。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只要他好好修煉,把《青冥傘訣》的基礎打牢,再提升幾段修為,未必沒機會抓住宗門招生的機會。
窗外的風刮過院中的老槐樹,葉子“沙沙”響。陳瑾川將青冥傘靠在床頭,又從袖里摸出暖玉——爹娘還在北境等著他,這傘里的秘密,這宗門的機會,都是他變強的助力。他閉上眼睛,腦海里一遍遍過著《青冥傘訣》的入門心法,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兩年后的招生,他必須去,也必須中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