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唐突了姑娘,樓主令我來向姑娘致歉。”虞娘道。
原來是來道歉的啊。
宋令儀上前開門,烏眸微挑,無聲打量門外的女人,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托盤上,“這是什么?”
托盤呈著一個琉璃長頸酒壺,酒壺外形平平無奇,樓里隨處可見。
虞娘紅唇翕動,眼波流轉間,媚態盡顯,“這是樓里最好的酒,名叫‘醉生夢死’,多少人千金都難求,為表誠意,特來送姑娘一壺。”
她掃了眼空蕩蕩的雅室,明知故問:“沈公子不在?”
“他在隔壁。”宋令儀道。
走廊人來人往,不方便說話,虞娘不等少女同意,自顧自邁入雅室,將托盤放在圓桌上,
宋令儀雖有不滿,但心里還記著土匪頭子的叮囑。
避免起爭執,說話態度還算客氣,“酒送到了,你可以走了吧?”
哪知對方根本不在乎她的‘逐客令’,旋身坐在桌邊的月牙凳上,托著雪腮道:“不急,咱們隨便聊聊唄。”
“姑娘與沈公子認識多久了?”
宋令儀蹙眉。
土匪頭子是惹了多少風流債,這青樓老鴇竟這般關心他的事。該不會是替花魁娘子問的吧?
思及此處,少女莫明生了較勁的心思,瞎掰道:“記不清了,得有好幾年了吧。”
在虞娘微微驚訝得到目光中,少女嬌羞落座,青蔥玉指捋了捋胸前一縷秀發。
“自打遇見我,五爺身邊再沒有鳳姿,天底下不知有多少姑娘前仆后繼,你得早作打算才是。”
名分?
宋令儀垂眸暗忖。
沈無晦長得是俊俏,可他是土匪,又不是什么達官顯貴,‘壓寨夫人’聽起來威風,走出去還不是人人喊打。
這老鴇白在江湖上混了這么多年,見到個帥哥就走不動道。
難道天底下的姑娘都瞎了不成,為一個土匪前仆后繼,簡直滑稽可笑。
心里不屑,但她面上仍笑嘻嘻點頭:“自然了。”
虞娘笑了笑,將托盤往少女面前一推,“這酒是好東西,姑娘可得好好利用,待哄得沈公子暈頭轉向,‘名分’還不是手到擒來。”
送走了虞娘,宋令儀好好端詳起桌上的酒壺。
打開蓋子聞了聞,酒香醇厚,但她不怎么喝酒,分不出酒的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