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輕易犯錯,然后輕描淡寫地道歉,而她卻要獨自承受這一切的后果。
她咬了咬嘴唇,轉身離開。
回到房間,她用力對著空氣來了幾拳。
像是要把剛才的屈辱、憤怒、委屈全都打出去。
她靠著墻滑坐在地上,把臉埋進膝蓋,肩膀微微顫抖。
忽然,手機“?!绷艘宦?,銀行到賬提醒跳出來。
十萬塊進賬了。
郁菲盯著那串數字,愣了幾秒,隨即冷笑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十萬塊,就能買斷一場錯認的吻,買斷她的尊嚴。
一下子,所有委屈都沒了。
不就是親了一下嗎?
權當被狗舔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
隨后麻利地把錢轉進母親的醫療賬戶。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倒在床上。
天花板在黑暗中模糊成一片灰白,她的思緒卻異常清醒。
她知道,從今晚開始,有些東西已經變了。
她和傅硯清之間,再也不會是單純的上下級關系。
可她也清楚,她不會再讓他有機會碰她一次。
第二天一早,郁菲準時到了傅家。
她站在那白玉石砌成的樓梯下,仰起頭,目光落在宛如宮殿般宏偉的別墅上。
傅硯清穿著一身深灰色西裝,慢悠悠地從臺階上走下來。
他停到郁菲面前,嘴角微微揚起。
“今天有得忙了?!?/p>
郁菲皺眉,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什么意思?你想要我做什么?”
“意思就是,”
他頓了頓,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圈,才繼續道。
“今天這房子的清潔,全得你一個人搞定。”
郁菲一雙眼睛瞪得渾圓,臉頰跟著漲紅起來。
怒火涌上心頭,她二話不說就在傅硯清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你瘋了吧?這么大一屋子,三層樓帶地下室,還有花園和泳池,讓我一個小姑娘全掃完?你當我是清潔機器人嗎?”
傅硯清聳了聳肩,語氣輕描淡寫。
“看我表情像在開玩笑嗎?”
“再說了,老板的事,他能跟我這個司機講細節?我只知道他交代我帶人進來打掃,沒說要幾個人,也沒說能偷懶?!?/p>
郁菲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
她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沒錯。
這年頭,天上都不會掉餡餅,更別說這種頂級富豪家的工作機會了。
能讓她以保潔的身份進傅家,已經是破例了。
“行吧?!?/p>
她最終咬牙妥協。
“我自己慢慢找地方打掃?!?/p>
“別忘了換工作服?!?/p>
傅硯清提醒道。
這時,郁菲才看見他右手拎著一個袋子。
拉開拉鏈的一角,里面赫然疊放著那套她昨天見過、丑得令人發指的工作服。
“反正你家老板早就出門了?!?/p>
郁菲試圖討價還價,語氣里透著一絲僥幸。
“我不穿也沒關系吧?又沒人看見。”
傅硯清立刻收起笑容,神情變得鄭重其事。
“這事兒可大了,你知道嗎?這種大房子規矩特別多,每一項流程都有人盯著。不管老板在不在,你都得穿制服上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