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被陸宴臨一句話釘在原地,多年來拼命掩藏的過去,在旁人面前像被生生撕開道口子。
楊韻抿著唇,眼梢?guī)Υ蚱平┚郑骸霸瓉碚媸桥f識啊,其實也不用瞞,看得出來?!?/p>
茶壺被她放到一旁的空位上,溫凝現(xiàn)在笑不出來,也沒心思接話。
她慌忙地往門口走著:“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p>
話音未落,就匆匆出了房門,她需要點時間,才能壓下翻涌的情緒。
可等溫凝才剛走到洗手間的拐角處,陸宴臨的聲音就在身后響起。
“逃避能解決問題嗎?”
溫凝腳步頓住,手被燙到的地方,現(xiàn)在火辣辣的疼。
他虎口那片泛紅,想必也疼得厲害。
她脊背繃的僵直,心中波濤洶涌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猛地轉(zhuǎn)身。
“陸宴臨,我想我的確還欠你一句話。”
陸宴臨牙關(guān)一緊,眼眸暗了暗,像有風(fēng)暴在里面醞釀。
溫凝的臉冷得像結(jié)了層冰,每個字都咬得極重。
“我當(dāng)初忘了告訴你,我們分手了。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p>
她將這句話重復(fù)了兩遍,“分手”這兩個字,帶著重重的決絕。
陸宴臨舌尖抵著后槽牙,面色沉沉地大步上前,他一把攥住溫凝的手腕,將她扯進旁邊空置的包間。
他雙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抵在門后的墻壁上,眼底泛紅地盯著她。
“我找了你七年,是為了等你說這句分手?嗯?”
他的聲音低啞,里面裹著橫沖直撞的怒意。
溫凝看著他失控的模樣,掙扎著想推開他。
“陸宴臨!我已經(jīng)給了我們感情的結(jié)局,你到底還想怎樣?!”
陸宴臨眼底帶著血絲,那似乎要將她生吞的視線,將她籠罩著。
他咬牙切齒地念著她過去的名字。
“宋、柚、寧!”
這三個字砸過來,溫凝心底的澀楚再也兜不住了。
她側(cè)頭看向左手的婚戒,聲音發(fā)顫:“看見了嗎?我已婚了。我現(xiàn)在過得比和你在一起時更幸福更安穩(wěn)。你也好好的,行不行?你身邊還有楚晴”
她話都還沒說完,陸宴臨就忽而俯身,灼熱的吻堵住了她所有想撇清的話。
他唇邊剛結(jié)痂的傷口再次破潰,甜腥味在兩人的唇齒之間蔓延。
溫凝對著他那近乎掠奪的舌尖咬了一口,可這次,他卻也不甘示弱的在她唇瓣上重重咬下。
痛楚炸開,溫凝的掙扎顯得無濟于事,怎么也推不開他的禁錮。
直到陸宴臨嘗到了一絲咸苦,才猛地抬眸。
溫凝的眼眶泛紅,大滴大滴的眼淚往下滑著。
陸宴臨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的疼惜,像回魂般松開了手。
溫凝的身子虛軟,沿著墻壁緩緩?fù)禄?/p>
她蹲坐在地上,將頭埋在膝間,肩頭止不住的輕顫著,啜泣的哭聲也如碎石落地一般,一聲一聲撞進陸宴臨耳朵里。
陸宴臨一拳錘在一旁的門上,手背瞬間滲出血痕。
他的眼中翻涌著懊悔,緩緩蹲下,抬手想碰她的肩膀安慰,指尖卻在即將觸到時猛地垂下。
他低著頭,眼底泛著水光,聲音澀得發(fā)苦:“宋柚寧,你真的過得好嗎?”
溫凝沒應(yīng)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