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聞言嘆了口氣。
“你伺候我到老了，那你自己呢？”
“咱們現在有錢了呀。”
溫凝推著她去到餐桌旁坐下，努力擠出幾分輕松的笑意。
“等我老了，就請幾個保姆圍著我轉，喝喝茶，種種花，日子舒坦著呢。您就別操心我了。”
溫雅沒再說什么，只是幫她碗里盛著湯，眼神里的心疼藏不住。
飯后，溫凝剛走到客廳，就看見地板上擺著七八個印著“老字號”字樣的盒子，大小不一，摞得整整齊齊。
“媽，這都是什么？”
她蹲下身拿起一個，盒子里飄出淡淡的檀香。
溫雅走過來，細聲說著。
“都是你外公喜歡的老物件，硯臺，折扇，還有他常喝的那種龍井。我打算明天帶你去看看他。”
溫凝看著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懷念，忍不住追問。
“媽，你和外公到底怎么了？從小到大，你很少提他。”
“唉，我們都是犟脾氣。”溫雅嘆了口氣。
溫凝看她眼神躲閃，便沒再追問，拖著行李箱回了房間。
她剛蹲下身子準備收拾，手機忽然在床頭柜上震動起來。
屏幕亮著，彈出兩條消息提醒。
一條是半小時前的，一條是剛發來的。
陸宴臨：【圖片】新加坡的夜景，挺美的。下次帶你一起過來。
沈祈：凝凝，安全到家了嗎？
溫凝先點開沈祈的對話框，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動。
：已經到了，放心吧。你也早點休息。
發送成功后，她猶豫了幾秒，點開了陸宴臨發來的照片。
照片是從高層落地窗拍的，霓虹如織的夜景鋪在腳下，窗玻璃上隱約映著他的身影，穿著黑色襯衫，肩線挺拔。
她盯著照片看了會兒，才回復著：我？
幾乎是秒回，陸宴臨發來一個問號：？
溫凝蹙眉，也回了個問號：？
陸宴臨：發錯人了。
溫凝：哦。
她退出對話框，把手機丟到床上，繼續收拾行李。
其實她知道，陸宴臨不是發錯了。
可她現在沒力氣回應任何曖昧，離婚帶來的鈍痛還沒散去，她只想好好地處理完自己的事情。
另一邊，新加坡的酒店套房里。
陸宴臨盯著屏幕上那個冷冰冰的“哦”字，一臉不解。
不是，這話不夠讓人想入非非嗎？
她就不好奇自己想帶誰來看夜景？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點開呂威的對話框。
發送著：溫凝今天回北城，情緒怎么樣？
呂威很快發來一張她的照片：陸總，溫小姐從機場出來時，看著挺平和的。
陸宴臨放大照片，溫凝無名指上的鉆戒在路燈下還耀著微小的光。
可這點光芒到了他眼里，卻覺得無比刺目。
陸宴臨猛地把手機丟到沙發上，喉間溢出一聲冷笑。
沈祈和她沒鬧掰。
呵，很好。
陸宴臨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新加坡的夜景在腳下流光溢彩，可他眼里卻沒什么溫度。
他原以為溫凝回北城會去和沈祈攤牌，讓他避險。
畢竟陸宴臨覺得，像沈祈那樣的人，應當不愿和溫凝共擔風險。
沒想到
他還是把沈祈對溫凝的感情，想得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