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苦追三年，滴水石穿，到底讓那位少爺動了真心。
柳姨娘輕搖蒲扇，笑得意味深長。
“且看著吧，咱們這位小姐啊，會給咱們驚喜的。”
西街萬民巷。
沈知意翻身下馬，一只腳踏進滿是爛泥臟水的萬民巷。
這里是京都最窮之地，聚集五湖四海來討生活的人。
巷子被隨意搭建的矮樓遮得不見天日，道路兩邊房屋矮破，路邊隨處可見卷席而眠的乞丐。
沈知意帶著家丁剛闖入，便被一群討飯的團團圍住，大有不給銀子不罷休的架勢。
沈知意取下錢袋，舉過頭頂。
鼓鼓囊囊的錢袋，把乞丐們眼睛都看直了。
“我是來找人的，誰能提供我要找的人的下落，我就把這袋錢給誰。”
“誰能帶我去找馬屠夫？”
一聽到馬屠夫，剛才和急吼吼往前沖的乞丐們，頓時做了鳥獸散。
只有一個枯瘦如柴、面黃肌瘦的小乞丐還站在原地，神色遲疑。
思慮良久，他終于上前來，問：“我若帶您去，您真的會給我銀子嗎？”
“當然。”
那小乞丐低著頭，在前方引路，沈知意緊隨其后。
萬民巷里的路錯綜復雜，也不知道經過多少個岔路口，才來到一處緊閉著門，散發著惡臭的小樓前。
“這就是馬屠夫的住處？”
小乞丐點點頭。
沈知意履行承諾，將整袋銀子放到他手中。
錢袋子沉甸甸的，小乞丐忙不迭打開，才發現里面竟然還有金子，忙跪地磕頭，口中念了好幾聲菩薩。
沈知意沒工夫搭理他，正欲抬步往里走，被小乞丐叫住了。
“姑娘那馬屠夫很殘暴的大家都是怕被他報復，才不敢帶路，您千萬小心。”
沈知意一心只想救月兒，向小乞丐頷首權當致謝，說罷不再看他，揮手下令，命人破門。
許是知道自己惡名在外，無人來犯，大門只是虛掩著，輕輕一推就開。
剛推開門，一股豬食酸臭、混著排泄物的惡臭撲面而來，熏得人睜不開眼睛。
屋里不僅臭，還很臟。
到處可見黑乎乎、厚厚的泥垢，豬崽滿地亂跑，地上堆滿豬的糞便。
越往里走，臭味越濃，光線也越暗，連路都看不清，點燃火折子，才勉強找到通往二樓的樓梯。
看著樓梯上，黏黏糊糊，不知是何物的黑色物質，家丁們都皺起眉頭。
“姑娘確定是這兒嗎？那小乞丐不會騙咱們吧。”
他的話音剛落，樓上傳來一聲尖叫。
“是月兒！”
顧不得臟，她抓著黏糊糊的扶手，疾步沖上樓，好幾次都險些滑倒。
一上樓，她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住了。
昏暗逼仄的小樓里，她的月兒渾身是血，躺在一張由幾塊破木板拼成的床上。
一個肥頭大耳，身上飛滿蒼蠅的黑胖子壓在月兒身上，黑乎乎的手掐著她的脖子，撕著她的衣服。
沈知意氣急，一腳踹在馬屠夫的腰上。
她力氣小，未能撼動馬屠夫分毫，反倒被馬屠夫捉住了腳。
油膩的大手直往她的腳背上招呼。
“喲，又來個小美人，看來馬某今天有齊人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