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樸正勛圖窮匕見。
他將林衛國帶至療養院深處的一間特護病房。
“林大夫,我們知道您在中國創造過醫學奇跡。”樸正勛臉上再無笑意,只剩冰冷公事公辦,“但領導的身體經不起任何‘嘗試’。在您診治領導之前,我們需要確認您的實力。”
他推開病房門,指向病床上一個昏迷不醒、面色痛苦的年輕軍人。
“這是一位忠誠的護衛,訓練中意外受傷,右腿嚴重感染。所有專家一致判定,為保命,必須截肢。”
“若您能保住他的腿,我們便承認您的資格,全力配合后續工作。否則”
濃烈的草藥混合腐臭氣味撲面而來。床上年輕人的右腿腫脹如象腿,皮膚呈恐怖黑紫色,傷口滲出腥臭膿血。
蘇晚夏立刻上前仔細檢查,隨即返回林衛國身邊,壓低聲音,急切道:“衛國!情況極糟!感染深入骨髓,已引發敗血癥!看用藥記錄,他對我們接觸過的所有抗生素都已嚴重耐藥!”
“這根本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們是故意設下陷阱,想逼我們知難而退,自取其辱!”
林衛國洞悉對方意圖。若他拒絕,立刻會被貼上“浪得虛名”的標簽,“禮送”回國,一切努力化為烏有。
他抬起頭,迎向門外樸正勛以及那群朝鮮專家審視、懷疑,甚至隱含輕蔑的目光。
他平靜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傳遍整個走廊。
“好。”
“我不止能保住他的腿,還能讓他在三天之內下地行走。”
迎著樸正勛驟然收縮的瞳孔,他一字一句,加重了語氣:
“立個賭約。”
“我們做到,從那一刻起,所有治療方案,由我全權負責。你們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
“我們失敗,立即回國,并以我國名義公開承認,技不如人。”
賭約即成。
特護病房內的空氣驟然凝固,仿佛弓弦拉滿。樸正勛和他身后的朝鮮專家們依約讓出了一片空地,表面上給予了林衛國操作空間。然而,他們抱著手臂站在不遠處,眼神充滿審視、挑剔,甚至毫不掩飾地等著看他栽跟頭。
在他們眼中,這年輕的中國醫生自掘墳墓,已無退路。
林衛國對周圍的目光視若無睹。他立刻俯身檢查護衛的傷勢。腦海中【戰術醫療系統】深度掃描的結果清晰呈現:這是一種極其罕見、混合了多重厭氧菌與腐生菌的深度復合感染!病菌已侵入骨髓,并形成頑固的生物菌膜,將一切抗生素隔絕在外。
他果斷決定采用雙管齊下的雷霆手段。
“晚夏,銀針!”林衛國語速平穩卻不容置疑。
蘇晚夏迅速打開隨身針囊,遞上一套消過毒的銀針。林衛國捻針如電,精準刺入護衛腿腹幾處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