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勁隨針渡入,如閘門般死死封住毒素上行之路,強行護住了病人的心脈。
此乃內固之法。
但此役勝負手,在于外敷奇藥。他提筆疾書一紙藥方,交給負責記錄的朝鮮護士:“請立即照方準備藥材,要快!”
藥方所列,皆是祛腐生肌的獨門珍藥。
半個鐘頭后,那護士回來了,面上掛著堪稱“標準”的歉意:“林大夫,萬分抱歉。”她微鞠一躬,語氣卻毫無愧意,“遵照我院嚴格藥管條例,您方子上幾味藥,藥房均無備存,無法提供。”
林衛國點點頭,平靜接受:“知道了。”
他轉身從自己帶來的行李箱中,取出一個油紙層層密封的藥包。這是他臨行前,囑托趙勝利在華夏各處搜羅的備用珍寶。
翌日清晨,林衛國正欲調配藥膏,一個“意外”猝然發生!保管藥材的,正是昨日那位護士。她捧著藥包走近時,腳底陡然“一滑”,整個藥包脫手飛出!
最為珍貴、產自神農架深處的“龍血七”,不偏不倚,盡數傾灑進一盆剛用過的洗臉水里!珍貴的藥粉大半遇水即毀!
“對不起!林大夫!真不是有意的!”護士驚得臉色煞白,連連鞠躬,泫然欲泣。
樸正勛聞訊帶人趕來,假意呵斥護士幾句,隨即對林衛國攤開雙手,臉上滿是“愛莫能助”的惋惜:“林大夫,您看這真是飛來橫禍啊!”
他話鋒轉冷:“現在,連您自家的藥也毀了。我們那個賭約”
意圖昭然:你自毀長城,認輸吧。
朝鮮專家們臉上,心領神會的笑意再也藏不住。這中國醫生的路,已然斷絕。
林衛國臉上卻依舊不見半分惱色。他只是蹲下身,瞥了一眼那盆渾濁的藥水,目光銳利地掃過護士仍在“顫抖”的雙手。
幾乎同時,蘇晚夏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低低響起:“衛國,看她的手。”她纖指微不可察地指向那雙手,“若真是失手打翻濕潤的藥泥,手上該是濕的。但她手上只有干粉痕,顏色和地上的‘龍血七’對不上。”
她眼中篤定:“這不是意外,是預謀!”
林衛國不動聲色地頷首。
他緩緩起身,并未追究護士,反而對著樸正勛提出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要求:“樸院長,藥材既已不能用,煩請貴院提供一份長白山地區最詳盡的植物圖鑒,越全越好。”
樸正勛一怔,雖不明其意,還是揮手讓人取來。
很快,一本厚重精美的圖鑒遞到林衛國手中。他飛快翻閱,視線如精密掃描儀劃過圖頁。腦中浩瀚的【上古煉藥術】知識庫同時高速運轉,將圖鑒上的每一種植物與其藥理嚴絲合縫地比對。
片刻,他的指尖停駐在幾頁圖譜上。上面繪著的,赫然是當地被視為雜草的幾種尋常植物。
“麻煩您派人采摘這些回來。”林衛國指著圖譜。
樸正勛看著他指出的“雜草”,眼中困惑與輕蔑交織,但仍耐著性子想看這年輕人如何“垂死掙扎”。
半日后,幾大筐沾著泥土氣息的“雜草”送到林衛國面前。
林衛國不再假手于人。他親自動手,施展出一種樸正勛聞所未聞的“酒浸火鍛”之法!
他先將草藥投入高度烈酒,內勁灌注,逼出雜質。旋即引動蘊含生命精元的特殊文火,反復煅燒淬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