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林悠悠笑中帶淚,帶著絕望的表情,明白這種時候,也許應(yīng)該豁達(dá)安慰她一句沒事。
但我做不到。
我只是冷淡掃她一眼提醒:「判下來了,你照樣得死。」
然后,看著林悠悠表情由喜到悲,又提醒一句:「不用謝,應(yīng)該的。」
謝秉文和我一起坐在后座,還在笑著模仿我表情語氣。
「判下來了~」
「你照樣得死~」
「不用謝~」謝秉文邊笑邊看著我:「應(yīng)該的~」
「夏姝,你是懂怎么在人家傷口上撒鹽的,」我看著謝秉文笑的合不攏嘴,還沒開口,他又摸了摸我的頭,問我:「累不累啊?」
我和謝秉文從小一起長大,后來,我在海城上大學(xué),謝家舉家搬遷出了國。
近兩年回來。
他總說,我改變了好多。
其實(shí)不是,是生活在催著我繼續(xù)往前走,我伸手從謝秉文外套里掏出草莓糖,塞入嘴里。
「還行吧。」
「畢竟,人總是要朝前看的。」
我從小生活美滿,父母恩愛,只我一個獨(dú)生女,對我更是萬千寵愛,何況,小時候,總有謝秉文護(hù)我,寵我。
「我這一生過的太順?biāo)欤刮乙榭谇焕锏牟葺牵銡庠谧炖锉_,我告訴謝秉文:「可能老天看不過去,總想給我使絆子。」
「可絆子是給脆弱的人使的,像我這種人。」
我對上謝秉文認(rèn)真的臉,琢磨了一下。
「早就沒有弱點(diǎn)了。」
剛得知江寒舟出軌,甚至和別人有了孩子,我也是傷心過的,可我不能讓生活按下暫停,更不能讓自己困在死胡同里,四面是墻。
「只有我自己,能拯救自己于水火,你說呢。」
草莓糖塞入謝秉文嘴里。
車剛?cè)氤鞘校﹃栦仢M了整個街道,洋洋灑灑的金光落在謝秉文臉上,他笑了起來。
「你說的很有道理。」
「但是,」謝秉文說:「你的人生不是只有你自己。」
「你還永遠(yuǎn)有我。」
我在聽說江寒舟的消息,是終于開庭,在庭審中,江寒舟不管怎么狡辯,江家人永遠(yuǎn)給他致命一擊,最后,我看著鏡頭里,江寒舟眼神中的光芒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
「我認(rèn)罪。」
是江寒舟唯一說的一句話。
江寒舟被判刑那天。
我收到一封信,來自監(jiān)獄。
謝秉文問我。
「看嗎?」
我搖搖頭。
「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