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后以后,一臺小型挖掘機在工地上開始作業。
挖掘機先是小心翼翼地破開混凝土,然后向下挖掘,工人們都圍在不遠處好奇的觀看,交頭接耳的不知道討論著什么。
大約挖了快有兩米深,挖掘機突然哐當一聲,好像是碰到了什么硬物。
“停!”趙長生高聲喊道,然后緊接著就跳到了坑里。
我也跟著趙長生挑了下去,然后我們倆用手把泥土扒開,地下露出一塊已經腐朽了的木樁,上面似乎還刻著一些模糊的符文。
“這是?”我皺著眉頭問道。
趙長生的臉色瞬間變得異常凝重,“活人樁。”
“什么樁?”張建軍在上面探著頭詢問道。
“先讓人都退開。”趙長生高聲喊道。
等到張建軍把工人們都支開以后,趙長生低聲對我說,“麻煩了,這是最惡毒的那種風水局。”
我心中一驚,“你的意思是用活人打樁?”
我曾在古籍中見過相關記載,古代有些大型工程若屢建屢塌,會使用極端手段,將活人打入地基作為鎮物,以其怨氣鎮守風水,但這種殘忍的邪術早已失傳許久。
趙長生點了點頭。
我們繼續小心挖掘,隨著泥土被清除,一具完整的尸骨逐漸顯露出來。
白骨呈跪姿,被木樁貫穿胸腔釘在地下,頭骨低垂,那個姿勢仿佛是在懺悔著什么,尸骨的四肢都被銅環鎖住,上面刻滿符文,顯然是經過特殊處理的。
“這不是古代的。”趙長生檢查著銅環說,“工藝是現代的啊。”
突然,我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坑洞周圍的溫度驟降,明明陽光燦爛,卻讓人如墜冰窟。
“他醒了!”我連忙提醒趙長生。
這時候尸骨周圍開始滲出黑水,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腐臭味,挖掘機的引擎無故熄火,而坑上方也傳來張建軍的驚叫,“怎么回事?天怎么突然陰了?”
“小心!”趙長生猛地拉了我一把。
我踉蹌了兩步,緊接著就在我剛才站的位置,泥土突然爆開,一只覆著爛皮的手骨破土而出,直直抓向空中!
那只手骨在空中瘋狂抓撓,指節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更多的黑水從地下涌出,很快淹沒了我們的腳踝。
“快上去!”趙長生推了我一把,自己則是包里抓出一把朱砂,撒向那具尸骨。
朱砂接觸到尸骨時發出滋滋響聲,冒起陣陣白煙,那只手骨猛地縮回地下,但整個坑洞開始震動,仿佛有什么東西就要破土而出。
我爬出坑洞,轉身將趙長生拉了上來,下面的黑水正在迅速上漲,已經淹到膝蓋高度,“快封住他。”趙長生急聲喊道,同時從包里掏出一卷紅繩和幾張符紙。
我接過紅繩一端,迅速繞坑洞一周,趙長生也沒閑著,迅速在四角貼上符紙,坑中的黑水像沸水一樣翻騰,尸骨完全沉入水中,偶爾有氣泡冒出,仿佛下面有什么東西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