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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將近,趙承躍的電話終于還是來了。
我沒接。
手機在桌上嗡嗡作響,撞得我眼皮直跳。
他等不來我的回頭,只等來了公司資金鏈斷裂的死訊。
所有項目停擺,客戶躲瘟疫一樣紛紛撤資。
沒了蘇家的錢,沒了我的打理,他那破公司就是座只等著下葬的華麗墳墓,。
我盯著屏幕上閃爍的名字,任由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
十幾次,我才慢悠悠地滑開接聽鍵。
“蘇錦!你他媽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
趙承躍的聲音嘶啞得快要冒煙。
我輕笑一聲,指尖漫不經心地劃過剛做好的美甲。
“鬧?”
“我可什么都沒做啊,親愛的未婚夫?!?/p>
“放你媽的屁!”
他的聲音猛地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狗,幾乎要把我耳膜震碎。
“小也被罵得連門都不敢出!”
“公司股票跌得像坨屎!”
“客戶全他媽跑光了!”
“這不都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電話那頭傳來他又急又怒粗重的喘息。
“蘇錦,你恨我,沖我來?。 ?/p>
“小也是無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懶得跟他爭,只冷冷地“哦”了一聲。
“也是,你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小姐,怎么會懂我們的苦?”
“我們無父無母,相依為命,這些年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嗎?”
“你為什么非要這么狠心,把我們往死路上逼!”
我聽得嘴角上揚,笑意卻冷得刺骨,像刀鋒劃過皮膚。
“心酸?苦?”
我打斷他的自憐自艾,手指一劃,發了張照片過去。
照片上,他和秦也赤身裸體糾纏在一起,像兩條發情的蛇。
背景,就是我精心布置的婚房,那張我挑了三天的床上。
“你說的心酸,是這種嗎?”
聽筒那頭,死一般的寂靜,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我幾乎能想象他臉上血色褪盡的樣子。
許久,趙承躍的聲音才重新響起,干澀得連話都說不利索。
“那…那是個意外!我發誓!”
“我那天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跟小也…我們是親人啊…真的只是親情…一時糊涂…”
“親人?”
我冷笑出聲,笑得肩膀都在抖,笑得眼淚都要出來。
“趙承躍,原來你們家的親人都是在床上這么親的?”
沒等他狡辯,我手指重重地按在發送鍵上,快速把另一批資料和照片整個打包發了過去。
里面有秦也在國外派對上搔首弄姿的視頻。
有她跟各色男人廝混的照片,一張比一張不堪入目。
甚至還黑皮黃皮白皮辣眼睛地出現在了一張照片里。
除此之外,還有她被富商原配當街扯頭發、撕破衣服的現場直播。
可以說是丑態百出,不堪入目。
當然,少不了他們這對“兄妹”近期的床上“親密鐵證”。
我忍著幾乎要從胃里嘔出來的惡心,冷著聲音說了最后一句話。
“趙承躍,別再拿親人的幌子惡心人了?!?/p>
“你們那點齷齪事,也配叫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