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砸在地面上，卻激不起半點漣漪。
他曾經視若珍寶的淚水，如今只讓他覺得厭煩。
“夠了！”方銘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別再演戲了！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眼淚嗎？”
林婉兒哭得更兇了，肩膀顫抖著，像一只受傷的小獸。
她想伸手去抓方銘的衣袖，卻又在半空中停住了，像是害怕被他再次甩開。
“演戲？我我沒有演戲”
她哽咽著，斷斷續續地說，“方銘，你你變了”
方銘冷笑一聲：“我變了？呵，我倒是想問問，是誰變了？是誰把我當成傻子一樣耍得團團轉？”
他逼近她，眼神冰冷如刀：“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你不過是想控制我，玩我，報復我！以你的財力，買哪個奴隸不是一樣，但是你偏偏買了我！！”
“你就是要報復上一世的我，不是嗎？林婉，你敢說不是？”
林婉兒踉蹌后退一步，幾乎站立不穩。
上一世被關在那個金碧輝煌卻冷落冰霜的別墅中！
受人欺凌的畫面一幕幕閃過腦海，那些屈辱和痛苦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報復？是，我承認，我是想報復！”
林婉兒突然抬起頭，眼中的淚水已經干涸，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恨意，“上一世，我被你害得精神失常，甚至淪落街頭，受盡屈辱！我恨你，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
方銘愣住了，他沒想到林婉兒會承認得如此干脆。
“你”方銘一時語塞，心中百感交集。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是憤怒，是疑惑，還是一絲絲的心疼？
林婉兒凄厲地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絕望和悲涼。
“方銘，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真的了解我嗎？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指著方銘的鼻子，聲嘶力竭地吼道：“我曾經很多次想殺了你，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的人生不一樣了！即便是我不殺你，你也將要遭受我曾經有過的痛苦！”
“你不再是那個家財萬貫的紈绔子弟，你也要跟曾經的我一樣面對各種壓力！不是嗎？”
“你真狠毒！這就是你不殺我的理由是吧？你留著我這條命，玩呢！”方銘咬牙切齒地說，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
林婉兒冷笑一聲：“狠毒？你現在知道這是狠毒了，那上一世，你如何對我？你難道就沒有后悔過你上一世對我做的一切么？！”
方銘從未想過，林婉兒會如此直白地承認她的恨意。
方銘眸子一動。
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靈魂被抽離了一般。
上一世，他玩世不恭，游戲人間，從未認真對待過任何人，包括林婉兒。
即便是也曾有愛意！
但是那莫過于她是他最成功的獵物！
他把她當成一個漂亮的玩偶，一個可以隨意擺弄的附屬品，從未想過她也會有感情，也會受傷。
如今，他卻成了那個被玩弄的對象，成了那個被報復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