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一夜無眠,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去劇院。
周二,樂手們都在樂池里排練,沈枝意匆忙打了個招呼就去譜務室整理琴譜。
自上次過后,錢子晴再也沒來找過茬,但汪指揮因為罵人,被樂團罰停工一個月。
她感覺對不住汪指揮,發了條消息解釋。
汪指揮人很好地跟她說沒關系,反而讓她注意錢子晴。
整理完琴譜,沈枝意找了個琴房練琴。
正練著,門突然被推開,鄭柏走進來道:“你的那把卡利俄佩寄回來了,晚上我們倆出去吃飯,到時候我順帶把琴帶給你。”
“謝謝。”沈枝意由衷感謝她,“柏姐,一共多少錢,我給你轉?”
“轉什么轉啊?”鄭柏佯裝生氣,“那可是卡利俄佩,能欣賞到這把琴的真跡我已經很高興了,再說,人專業琴師也沒收咱們的錢,只說希望能看到卡利俄佩重回舞臺。”
沈枝意不好意思地放下手里的琴弓:“柏姐,真的很感謝您。”
“不用謝,”鄭柏揮揮手,“不過,你讓我找人修的那把琴,可能修不好了,斷裂處很難補好。”
沈枝意臉上的表情由明轉暗,她抿了抿唇道:“沒關系,可能那把琴跟我的緣分就到這了。”
“你能這么想是最好的,”鄭柏拍拍她的肩膀,“琴師說盡量幫你還原,讓你以后當個紀念品,擺在家看看就好。”
沈枝意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鄭柏嫣然一笑:“對了,最近練琴怎么樣?還順手吧?”
“還行,畢竟時不時地也會拿起來練一練。”沈枝意趁著鄭柏在這,忙道,“柏姐,你現在正好有時間,不如幫我聽一聽怎么樣?”
鄭柏比了個可以的手勢,拉了把椅子坐下:“你就拉一首你擅長的。”
沈枝意架好小提琴,站在鄭柏身前,深吸一口氣,將琴弓搭在琴弦上。
第一個音符一出,鄭柏便贊賞地點了點頭。
沈枝意得到她的肯定,松了一口氣,繼續完成一整首曲子的表演。
一曲畢,鄭柏毫不吝嗇地鼓起了掌:“天才就是天才,你不站在舞臺上,真是太可惜了!”
“不論是技巧還是感情,都很完美。”鄭柏嘖了一聲,“第七第八小節的雙音轉換是我這一年多來聽過的最流暢的。”
“枝枝,你真該站在舞臺上,不用等什么兩年,你下個月就可以重回舞臺,要是你愿意,我可以給你安排幾場練練手。”
沈枝意猶豫兩秒,還是拒絕了:“以我現在的技術,上臺演奏還是欠缺了點什么,我想再練練,找回當初的感覺。”
“而且……”沈枝意頓了下,看向鄭柏。
鄭柏道:“你說。”
“如果我重回舞臺,我想做回小提琴首席。”
她的語氣堅決,眼神也很堅定。
鄭柏笑了下:“能聽到你做這樣的決定,我很開心。”
……
裴越一覺醒來日上三竿,有些頭疼,他揉了揉太陽穴,恍惚記得自己昨晚喝了很多酒。
他這是在哪?
裴越緩緩睜開眼睛,入眼是熟悉的臥室。
他松了口氣,只要不是在亂七八糟的地方醒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