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閣方向的“咔嗒”聲還沒消散,寒月谷的霧突然變了——淡白霧氣里滲進青痕,像被墨染過的棉絮,貼著地面往禁閣涌。林硯攥緊劍,冰藍玉佩在懷里發燙,裂紋里的冰藍血珠滲出來,在衣襟上暈出星芒印子。
剛到禁閣門口,就見綠衣女子蹲在石階上,銅鈴滾在腳邊,鈴身的蠱卵全成了死灰色。她抬頭時,林硯看見她袖口的蟲紋在褪淡:“石棺里的不是蠱王……是柳默。”
“柳玄長老的孿生兄弟?”林硯想起柳玄臨終前的話,掌心的劍突然震了震——劍刃上趙師兄留下的淡青紋,竟泛著微光。
禁閣三層的石門開著,石棺蓋斜斜落在地上,棺內黑霧已散,只留一道黑袍人影站在棺邊。那人轉過身,右眼下方的黑痣格外扎眼,正是柳默。他的左臂纏著青鱗,鱗片縫隙里滲著青黏液,滴在地上“滋滋”響,竟讓石縫里鉆出細小的蠱蟲。
“寒月血脈,果然能破墨蠱本源。”柳默的聲音像蒙著層紗,伸手就抓林硯的胸口,“把玉佩給我,我能讓蘇清寒的殘魂活過來。”
林硯側身避開,劍穗上的小月亮突然亮了——白光裹著劍刃,劈出一道冰藍劍氣:“凝霜境!”劍氣掃過柳默的青鱗臂,鱗片瞬間結冰,卻沒裂開,反而從冰里鉆出更多蠱蟲。
“沒用的。”柳默冷笑,青鱗臂突然伸長,指尖彈出蠱刺,直刺林硯的眉心,“我借了蠱王的半條命,你的劍氣凍不住我!”
危急時,冰藍玉佩“嗡”地炸出銀輝,裂紋里的冰藍血突然凝成細針,射向柳默的黑痣。柳默吃痛后退,黑痣處滲出血,血里裹著只米粒大的蠱蟲——正是之前柳玄說的“本命蠱”。
“柳玄當年沒殺我,是想讓我護你……”柳默的聲音發顫,青鱗臂卻還在往前伸,“可血月蠱快醒了,只有奪你的血脈,才能封它……”
林硯突然想起柳玄密室里的日記——“默弟練冰心訣走火入魔,需寒月血脈鎮蠱”。他握劍的手頓了頓,劍穗的白光卻突然弱了:蘇清寒的殘魂,似乎在阻止他。
就在這時,禁閣地下傳來“轟隆”聲——是蠱道的方向。柳默臉色驟變,青鱗臂猛地縮回:“蠱道里的蠱蟲醒了……你快帶綠衣人走!”他轉身往石棺后的蠱道入口沖,黑袍掃過石棺時,林硯看見棺底刻著行字:“血月需三祭,一祭墨蠱,二祭血脈,三祭……”
字沒刻完,蠱道里就涌出青霧,裹著柳默的身影消失了。綠衣女子撿起銅鈴,遞給林硯:“鈴芯的蠱卵雖死,卻能引蠱道的蟲——柳默在給我們鋪路。”
林硯接過銅鈴,冰藍玉佩突然貼在鈴身上,裂紋里的冰藍血滲進鈴縫,竟在鈴內壁繪出蠱道的地圖。劍穗上的小月亮,輕輕蹭了蹭他的手腕,像在點頭。
霧里的青痕越來越濃,遠處傳來蠱蟲爬動的“沙沙”聲。林硯抬頭望向禁閣外的寒月,玉佩的裂紋突然亮起——這次,映出的是血月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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