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跪下來,抓住我的手腕。
“鳶鳶,我知道我錯了,我把公司還給你,我跟阮嬌嬌徹底斷了,我甚至可以不當這個神父,只要你回來,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后退兩步,從包里拿出一張紙,扔在他面前。
是離婚協議書,我早就簽好了字。
“盛槐序,我們之間,從你讓保鏢按住我,割我腰上那塊肉那天起,就徹底死了。”
我看著他慘白的臉。
“這張離婚協議書,我簽了字,你什么時候簽,什么時候我們兩清。”
“以后別再來找我,也別再打掃這房子了,它不是你的贖罪地,是我爸媽留給我的念想,你不配碰。”
盛槐序跪在地上,手死死抓著我的褲腳。
“鳶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把阮嬌嬌送進去坐牢,我把公司還給你,我甚至可以去給你當牛做馬,你別丟下我好不好?”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像看一只搖尾乞憐的狗。
“盛槐序,你不是愛我,是愛我對你言聽計從的樣子,你以前嫌我疤惡心,現在又說離不開我,你到底愛的是我,還是那個能被你隨意拿捏的江鳶?”
他張了張嘴,狼狽得沒了半分神父的體面。
“我愛的是你!是你啊鳶鳶!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活不下去?”
我笑了,彎腰扯回褲腳。
“你當初割我腰肉的時候,怎么沒說活不下去?你看著阮嬌嬌燒我爸媽遺物的時候,怎么沒說活不下去?”
我轉身走向門口,他突然爬起來想抓我的手腕,卻被保鏢死死按住。
“江鳶!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還有過那么多好時光!”
我腳步頓住,回頭看他。
“那些所謂的好時光,不過是你自欺欺人的笑話。”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上車時,我從后視鏡里看到他癱在地上,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那是他自己選的結局。
三個月后,我收到了法院的傳票和離婚判決書。
盛槐序終于簽了字,大概是知道再糾纏也沒用。
附帶的還有一條新聞。
阮嬌嬌因涉嫌故意傷害,偽造證據,甚至挪用盛家公司資金,數罪并罰被判了十五年。
報道里說,她在法庭上的樣子凄慘又可笑。
又過了半個月,我的女性健康中心正式開業。
剪彩那天,很多受過資助的女人來感謝我,其中一個曾被家暴的姐姐握著我的手哭。
“江醫生,謝謝你讓我知道,我不是臟東西,我還能好好活著。”
我笑著拍她的手,陽光落在我臉上,暖得恰到好處。
這時,管家走上前。
“小姐,盛先生在門口蹲了三天了,天天抱著您的照片,哭的像個瘋子。”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遠處的街角,盛槐序緊緊抱著那張我曾經的照片。
眼神空洞地盯著中心的大門。
聽說他后來被盛父收回了所有權力,教會也因為他的丑聞開除了他的神父身份。
他一夜之間成了京市的笑柄,只能天天守在我可能出現的地方,做著挽回的白日夢。
我收回目光,轉身繼續和來訪者交流。
曾經我以為,沒有盛槐序我活不下去。
后來才發現,擺脫他的陰影,我才能真正活著。
我有我的事業,我的信仰,還有一群需要我的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