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興趣看那群老董事土下座，爛攤子丟給顧星河，我徑自走向車庫。
高跟鞋的聲音，在冰冷的空氣里一下，又一下。
一道人影從水泥柱后沖出，攔住我。
是祝星遙，她臉上再不見楚楚可憐，只剩扭曲的怨毒。
“為什么！”她聲音尖利。
“你明明只是一個應該被虐死的炮灰龍套！”
“憑什么搶走我的一切！”
我停下腳步，看著她因憤怒而抽搐的臉。
這癥狀，有點意思。
我從包里拿出專用的小記事本和筆。
“告訴你吧，姜語茉！”
她像是獻祭般吼出秘密。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么我總能預知一些事？”
“我是穿書的天命之女！手里有這本書完整的劇本！”
我筆尖一頓，眼神亮了。
飛快在本上記錄：
[新型幻想癥，代號穿書綜合癥。]
[患者臆想自己來自另一世界，并持有一份能預言未來的劇本。]
我的聲音在空曠的車庫里很清晰。
“當現實與劇本不符時，會產生強烈的被剝奪感和攻擊性，伴有重度表演型人格障礙?！?/p>
我點點頭，補充：“嗯……非常有研究價值的病例。”
我的反應徹底引爆了她。
“你聽不懂嗎！”她崩潰尖叫。
“我是天命之女，我是這本書的女主角！”
“顧星河的愛，顧家的財富，所有的一切都該是我的！”
“你是個外來者，是個bug，是你破壞了整個世界線！”
“啪。”
我合上本子，終于正眼看她，笑了。
“哦？女主角光環？”
我一步步走向她，高跟鞋的聲音像踩在她的心臟上。
俯身，在她耳邊，一字一句。
“真不巧?！?/p>
“我也是穿書的。”
她瞳孔驟然一縮，臉上血色褪盡。
我直起身，欣賞她從瘋狂到驚駭，最后化為死寂的臉，補上最后一刀。
“而且，我穿來之前，他們都說我是神經病?！?/p>
祝星遙眼里的光，徹底熄了。
她以為自己是手握攻略的玩家，卻沒想過，對手是個直接掀了桌子的瘋子。
“穿書……劇本……女主角？”
一道沙啞的聲音從陰影里傳來。
顧星河走出來，臉色比祝星遙更白，眼神是世界觀崩塌后的空洞。
他聽到了，全部。
我沒理會那個正在重塑世界觀的男人。
走到祝星遙面前，抬手，拍了拍她冰冷僵硬的臉頰，笑得天真。
“所以，你的劇本里，寫沒寫過怎么對付一個精神?。俊?/p>
我收回手，聲音輕快。
“沒寫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