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報告單出門的時候,我竟然不知道一時間我該怎么辦。我從前是個堅定的丁克,后來和紀然在一起了,竟然也開始憧憬起一家三口的生活了。...拿著報告單出門的時候,我竟然不知道一時間我該怎么辦。我從前是個堅定的丁克,后來和紀然在一起了,竟然也開始憧憬起一家三口的生活了。那時候我們剛剛在一起,我因為愛情而變得晴朗,也會在某個清晨撲到紀然背上。「你知道嗎?其實我不喜歡小孩子,但是我想了想,如果能生個小紀然,好像也不錯。」紀然毫無反應(yīng)地撥開了我的手:「茜茜,我們還沒到考慮這個的時候。」其實我當時有些不悅,不過想到紀然是在給我做飯,那點小小的不開心,便瞬時煙消云散了。我只是撇了撇嘴,然后給他打下手。現(xiàn)在想想,也許當初他的意思并不是我們還年輕,而是我們還沒到這種程度。他并不期許這個孩子的出生。不然也不會在最動情的時候也不忘做措施。所以我還能找誰呢?我思慮了很久。撥通了媽媽的電話。電話接的很快。「……」媽——「喂?哪位?」那一聲媽還沒出口便堵在喉嚨,晦澀難吐。一個人走進婦產(chǎn)科的時候我沒想過哭。紀然為了接楚楚沒能陪我做檢查的時候我沒想過哭。知道孩子留不住而孩子的父親正在陪另一個人吃飯的時候我也沒想過哭。卻因為這一個問句,眼前瞬間模糊。我媽沒給我備注。或者說,我媽沒存我的號碼。也許我心里還存著一點希望。也許媽媽正在忙,看都沒看就接了電話也說不定呢?直到聽見電話那頭,因為長久靜默而變得不耐煩的聲音。「……再不說話我掛了啊!誰啊?」我強壓聲音中的哽咽,但也還是泄露出一點哭腔。「媽,是我,林茜。」?jié)M心委屈無法宣泄,強忍著哭腔說話,喉嚨處就會有一種又酸又澀的堵意。如鯁在喉,咽也咽不下去。我告訴媽媽,我病了,要做手術(shù),問她能不能來照顧我一段時間。她有些為難:「茜茜,你也知道,你弟弟馬上要高考了,媽實在是走不開……要不你叫紀然請假陪陪你,或者請個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