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許久,聽她訴說自己的忙碌,聽她似乎將所有能作為借口的原因找全,最后再抱怨自己的勞累。...我沉默了許久,聽她訴說自己的忙碌,聽她似乎將所有能作為借口的原因找全,最后再抱怨自己的勞累。我還能怎么辦呢?只能答應了。得到她的夸獎:「媽媽一直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孩子。」等待電話掛斷后十幾秒,時間仿佛凝滯了。我終于坐在醫院走廊的凳子上泣不成聲。她怎么能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呢?她怎么連自己堅強的孩子是誰都不知道呢?我的孩子,跟我一樣。是個不被期待出生的孩子。從知道楚楚要回國的那一天起,我就開始焦躁不安。仿佛一切都回到了起點。而我下一秒就要被舍棄。紀然一遍又一遍地安撫我,他會一直和我在一起。這個孩子也是因此而來。但是,一個人的雀躍是掩飾不住的。他一邊說愛我,一邊為了楚楚的回國而早早準備。為她找房子,選代步車,選離我們的家最近的地方。這樣我時常能見到她,見到我的閨蜜,最好的朋友。如此才能不感到孤獨。明明是上市公司的總裁,這些東西他事必躬親,連房間的采光都要百般挑剔。他讓我覺得,我和他這些年的時光,都是偷來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坐在沙發上,面色慘白,像女鬼一樣。電視里放著我前幾天看的《請回答1988》。多好笑。前幾天我還在看著德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才不是這樣的可憐蟲。現在看著德善,就好像又看到了自己。一個從小到大都被遺忘的人。連紀然什么時候回來的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