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中藥的那段時間,宋綰又瘦了不少,因為飯量上不來。十一月底的時候,宋綰和祁輝的合同正式簽訂,宋綰陪著孔君昊去現場勘查場地的時候,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大暴雨。宋綰被堵在了工地那邊,車子開不出去,陸薄川人在外地,給宋綰打電話,問:“在哪里?我聽張姨說,你還沒回家?”宋綰說:“在萬威這邊的工地,下午陪著孔君昊過來勘查現場,沒想到下雨了,回不去。”“那你怎么辦?”陸薄川凜著眉目:“那邊的工地現在就建了一個板房吧?”“嗯。”宋綰和好幾個人都被困在板房里,建房子的這個地方本來就全是工地,外面的路都還沒修好,暴雨一下,外面全被堵住了。陸薄川問:“堵了幾個小時了?”“三個小時了。”宋綰說:“一時半會兒估計出不去了。”“你哥呢?”“他也不在這邊,前兩天就去了別的區。”兩人說了一會兒,陸薄川掛了電話,怎么想怎么不放心,他打電話給鄭則,問鄭則有沒有連夜飛過去的機票。鄭則查詢一番,說:“沒有,那邊的飛機停飛了,今晚的暴雨下得太大了,很多地方車子都過不去。”這個時候已經晚上六點多了,陸薄川這幾天在外地的分公司一直在開會,聞言怎么也坐不住,匆匆穿了衣服,讓鄭則把車鑰匙給自己。鄭則愣了一下:“這么晚了,你想回去?”“我不放心。”陸薄川道:“我開車回去看看。”“可是你回去,車子也不見得能回到那里,出高速不遠車子估計就得淹了。”陸薄川說:“我有分寸,到時候真開不過去再說。”他開的都是底盤很高的車,倒是買給宋綰的那輛車,因為是女人的車,底盤很低。陸薄川一邊穿衣一邊說:“她那兒就是個板房,連宿舍樓都沒搭起來,吃的東西也沒有,上廁所也不方便,我查了一下,那雨今晚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了的了,她身體不好,衣服穿得也不多,這么折騰一晚上,肯定會生病。”鄭則就沒話可說了。宋綰的身體他也知道,那幾年折騰得確實不好了,特別是去國外治病的那一年,因為吃藥,厭食癥很嚴重,有時候好幾天吃不下任何東西。胃一旦出了問題,就是很難調養的。而那邊,宋綰也確實難受,這邊離市區遠,周圍基本沒什么商店,辦公室也是新搭起來的板房,里面只放了一些雜物和幾把椅子。天空中炸雷還在轟隆隆的響著。她其實心里有些著急。而另一邊,陸薄川已經上了車,他出差的這邊開車過去要三四個小時,一路上他把車都開得挺快的。但是到南寧區的時候,外面的天還是完全黑了下來。南寧區的雨還是下得很大,索性的是高速上沒什么問題,下了高速車子有些堵,不過一路過去,因為是在大馬路上,水倒是沒那么深,直到往宋綰那個工地開的時候,水才漸漸深了起來。陸薄川拐了好幾個地方,車子依然開不過去,這兒離宋綰那兒說遠不遠,但是說近也不近走路的話,走路的話,大概還要半小時。陸薄川的車子沒辦法開過去,最后沒辦法,只能躺著水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