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這話,林驚雨只笑了笑,沒有任何的嘲諷或者寬慰的意味在里面,倒是讓瑾王暗暗松了一口氣。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么這般在意林驚雨的看法,只如今放松了些,這才緩緩對柳御醫道:“這幾日,你在宮中可見到了那位離暉道長?”
他這一天折騰得夠嗆,此時半癱在榻上,靠著一個軟枕靠背,衣衫散開,露出泡的通紅的皮膚。
林驚雨正跟他行針放松,只低著頭仿佛什么都沒有聽到一樣。
柳御醫遲疑地看了她一眼,瑾王見狀只道:“只管說就是了。”
“這幾日皇上幾乎每日都召見離暉道長。”柳御醫說著嘆了口氣,想了又想才道:“我回宮當值那天,皇上曾經問過王爺如今情形,還提了當年榮御醫說的話。”
說到這里,他略微頓了下,“今日我出宮前,皇上召見,讓我來一趟王府,看看王爺是否趕得上后日出發去圍場的秋獵。”
這話一出,室內就一片安靜。
林驚雨剛好在此時行完了針,就從軟榻上退了下去,接過魂不守舍的薛如穎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和額頭上的汗水,準備出去避讓一下。
她剛走到門口,身后瑾王就道:“這還要問問林姑娘,我明日排毒結束,后日可否出行?”
林驚雨不得不頓住腳步回身。
她看了看柳御醫,又看了看瑾王,斟酌了下用詞才道:“如果王爺出行,一路都在馬車上,到了地方能好好休息的話,都是沒有多大問題。”
柳御醫緩緩舒了一口氣,低聲道:“王爺病了這么些日子,連著身上的差事都耽擱了些,皇上也是擔心王爺,總歸是要見一見才放心的。”
至于打獵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了。
兩個大夫的意思,都是如此。
瑾王臉上笑容蒼白,道:“行了,我知道了。幸而我也沒有逞強,準備明日就用藥呢。”
林驚雨只笑了笑,見沒有什么事情就退了出去偷閑,讓柳御醫和瑾王說話。
雖然剛剛行針的時候她只聽到了只言片語,可聯系到之前瑾王跟她討論過的道士的長生之術的話題,再聽柳御醫他們說什么離暉道長,她就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出了瑾王的院子,就有丫鬟跟在左右,防止她走錯了地方。
而白露也立刻迎了上來,緊張地看著她:“姑娘?”
“我出來透透氣,王爺那邊有柳御醫看著呢。”等一刻多鐘后回去起針,她就可能離開了。
林驚雨說得若無其事,白露也就松了一口氣。
一旁瑾王府的丫鬟聽她這么說,就笑著道:“前面有個院子里種了不少的菊花,如今已經有早開的品種開了不少了,林姑娘要是想要透透氣,去那邊賞花再好不過了。”
林驚雨聽她這么一說,倒是真動了心思,問清楚不算遠之后就真去了那院子里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