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色卷里的上古調色秘法,能染就世間萬千顏色,其中的“昆侖紫”更是帝王之色,唯有穿上用昆侖紫染成的冕袍,才是天地認可的帝王。傳說里,鮫紗浸染昆侖紫,化天地之橋,帝王走過天橋,便可抵達眾神居處。可惜,沈半見手里只有一半的染色卷,里面沒有這種帝王色的調染辦法。馴獸卷上記載的馴獸之法,由古黑水國祭司一族繼承,可召喚并統(tǒng)領世間一切飛禽走獸。厲不厲害,看看五歲的小柔藍便知。堪輿卷,沈半見沒見過,但蔡前輩的師弟憑借此卷,算出了鳳凰池的陣眼,更改了夏侯凝夜的命格,可見也是逆天的存在。如果能夠找齊所有的密卷,那對夏侯凝夜和她重回偃京,必定是極大的助力!沈半見油然而生豪情壯志:“我有信心一定可以找羊皮卷,逆風翻盤!你有嗎?”夏侯凝夜笑了笑:“可以沒有嗎?”“不能。”沈半見睇了他一眼,意思很明白:你沒有選擇。夏侯凝夜笑意更甚。姬少艾說他師妹是條咸魚,嘖,這分明是要躍龍門的鯉魚啊!沈半見手指落在古黑水國西北方向:“這里也有字,不過不全,只有一個‘澤’字。”夏侯凝夜湊過身來細看:“按標記,這里是雪山,再依據(jù)古黑水國、昌容城的大小遠近,這處雪山大概距離古黑水國一百至一百五十里地,距離昌容城二百余里……”“等會。”沈半見不由打斷了他,“我怎么覺得你說的就是我們如今身處的雪山?”“從距離來看,就是這里。”夏侯凝夜肯定了她的猜測。“難怪這里有女媧神像,還有族落先民祭拜的痕跡!”沈半見指了指外面,“不會羊皮卷就在這個山坳里吧?話本里的奇遇都是這么寫的。”夏侯凝夜忍俊不禁:“倒也沒這么奇遇,低個頭就能撿到羊皮卷。”他指著那個殘缺的字:“遠古先民給山川河流取名都比較直接,這里叫‘澤’,那大抵與水有關。我猜測,這支族落翻過雪山,在水域邊定居。”“那雪山附近有湖泊或是河流嗎?”“沒有。”夏侯凝夜回得十分干脆。“沒有?”沈半見眨了眨眼,那這里寫的“澤”是什么?你剛解釋一大堆又是幾個意思?“也許——”夏侯凝夜被看得莫名有些心虛,“跟古黑水國一樣,因地震緣故,這里湖泊或河流消失了。”“這事書上有記載嗎?”夏侯凝夜沉默片刻,不得不說出事實:“半見,我也不是看過世上所有的書,知曉世上所有的事。”沈半見笑了笑:“忘了你是人不是神。”說著還寬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學海無邊,書囊無底,活到老,學到老嘛!”夏侯凝夜:“……”并沒有被安慰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