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緋也傻了：“明明在里面的……”趕緊問周圍的女兵，“你們瞧見少夫人和緗葉下馬車了嗎？”女兵都搖頭。夏侯凝夜壓下憤怒與恐懼，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當即命一隊士-兵去查周圍可疑之人和可疑之事。“申屠緋，你把半個時辰里發(fā)生的事說一遍，一個細節(jié)都不能漏。”申屠緋被夏侯凝夜身上駭人的氣勢所驚，壓根就不敢去看他：“沈……少夫人一上馬車就躺下了，緗葉在馬車里陪著。”“后來起風(fēng)了，周圍的煙飄過來，我掀開車簾囑咐緗葉，要是少夫人覺得不舒服，就下來透透氣。”“緗葉說，少夫人睡得很熟。我又叮囑了阿寧她們一遍，寸步不能離開，就去忙了……”夏侯凝夜聲音凌厲：“你去掀車簾是什么時候？”“大概……一刻鐘前。”“也就是說，一刻鐘前你離開了，后面發(fā)生的事并不知情？”“是……但阿寧她們一直守著。”“哪個是阿寧？”申屠緋喊了聲，一個身形頗為健壯的女兵走上前。夏侯凝夜：“這一刻鐘里，馬車周圍發(fā)生了什么？”阿寧：“沒、沒發(fā)生什么，我們沒讓任何人靠近。就是風(fēng)大，周圍的煙霧飄過來，很是嗆人，有一會兒，我都看不清前面一兩丈前站著的人……”“一兩丈？一丈，還是兩丈？想清楚。”阿寧強壓住往后退的恐懼，仔細回想：“一丈。因為葛三她們就站在離我一丈遠的地方，我能聽見她們的聲音，但她們的身形是模糊的……”夏侯凝夜心中慌得厲害。申屠武聽聞出事，疾步而來，他還未開口，夏侯凝夜便道：“派最快的騎手往西去找石老將軍，將蔡元羲和柔藍帶來此處，快！”半個時辰后，蔡元羲、柔藍和石老夫人都到了。夏侯凝夜已帶著人，將方圓十里徹查了一遍，地震和大火讓一切都亂糟糟的，查不出可疑之人和可疑之事。他迅速說了事情經(jīng)過，蔡元羲當即起卦，算沈半見的下落。連算三遍，她一張臉白得跟什么似的：“沒有下落，半見的命格……消失了。”夏侯凝夜心跳驟止：“‘消失了’是什么意思？”蔡元羲仿佛被掐住脖子，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石老夫人對夏侯凝夜道：“告訴我沈半見的生辰八字，我算一遍。”夏侯凝夜依言告之，聲音里有抑制不住的輕顫。石老夫人眉一揚：“天府星命格？”夏侯凝夜頷首。石老夫人也算了三遍，面色發(fā)沉：“確實是消失了。”夏侯凝夜一字一字往牙縫里蹦：“消失了，究竟是什么意思？”石老夫人：“死人，是算不出命格的。”夏侯凝夜陰沉的臉“唰”地雪白一片，連帶嘴唇也失去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