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跟只笨拙的小狗兒似的,鼓著臉替他吹著手上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疤。
晏珩還記得他走的那日,奶團子抱著他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眼淚泛濫的能把人都給淹了。
時隔十二年,她居然還是這么能哭。
晏珩低笑時,如春風(fēng)舒緩了眼尾凜厲:
“那時候為保周全,那位夫人從未提及身份,也沒打聽過我是誰,回京之后我尋過她,只是那時住過的地方早就荒廢,周圍荒無人煙,也無人知道當年往事。”
卻沒想到,會意外遇到那個小娃娃。
“小海棠……”
他記得那位夫人曾這般喚她。
床上的人似乎聽到有人喚她,眼睫顫著像是要醒來。
一只勁薄修長的手隔著錦被輕拍了拍她,像是得了安撫,她再次沉睡過去。
晏珩冷言:“好好查一查,看阮家是怎么薄待了她。”
縉云和滄浪都是聽出督主動了氣,不敢言聲連忙領(lǐng)命。
一夜大雨,天明見晴。
山下雪氣消融,拂柳嫩芽初現(xiàn),偶有翠鳥輕啼飛過,劃破晨起寧靜。
一抹陽光擠過牖邊落在阮青黛臉上,驚得她迷蒙醒來。
嗅著濃郁的藥香,阮青黛望著頭頂麟吐玉書的雕紋,有一瞬間不知身在何處。
“醒了?”
一道冷冽聲音傳來,如同墜入湖面的石子,也喚醒了阮青黛昏迷前的記憶。
阮青黛猛地坐起身來,顧不得疼痛就扭頭看向仙鶴屏扆外,隱約見到那邊那道頎長身影放下手中卷籍,起身朝著這邊走來。
晏珩見小姑娘嚇得臉蒼白,抱著被子瞪圓了杏眼,他停在扆旁說道:“小心手。”
阮青黛一哆嗦:“別砍我手。”
晏珩:“……”
撲哧。
秦娘子端著銅盆過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