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在湯里攪了攪,才問:“什么時候回來的?”
“上上周六,上午十點。”太具體,幾乎不給人客套的余地。他把一直掛在胸口的工牌推給她看,“回來就開始工作了,墨都沒干。”
她湊近去看,工牌上只有名字,沒有職位,公司的logo她也并不熟悉,中間是兩寸大小的標準照,讓她想起當年把他的學生卡攥在手里端詳的時候。
他幾乎就還是老樣子,成熟了點,加州的陽光也讓他更明亮了點。
“節奏這么快,不休息一下再上班?!?/p>
“躺著就睡亂了,上班更容易倒時差?!?/p>
“很忙吧?”
“小公司,一人分飾多角,總是會亂一點。”
“在對面酒店開會?”
“行業性質的展會,有好多技術大牛,來學習學習。”
她問得不咸不淡,他答得認認真真,倒是比之前和他同事,更像一場禮貌的相親局。寧卉覺得他始終情緒很好的樣子,看不出心里有什么往事地沉渣泛起,畢竟過去在每個人心里都是個私人版本,她反復思量的那些事兒,別人還記得多少都不好說。
七年,對他這樣的人,是不是等于前世的另一種說法。出來開會,遇到家屬大院的黃毛丫頭,寧教授家的妹妹,僅此而已。
寧卉客氣地把酒喝完,才開始頻繁地翻看手機,他終于覺得了,看一眼腕表:“九點多了,你待會兒還有事兒?”
沒事,只是不想和你在這里坐著而已。
她當然沒這么說:“嗯,十點在這附近,要看一個朋友的演出?!币膊凰阏f謊。
一起拉開餐廳的大門,風和雨一起從屋檐上掛下來,程矩摁亮手機:“微信加上吧?!彼皖^去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