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出了事兒,他們都進院子了,屋子里也靜悄悄的,就偶有女人低聲抽噎的哭聲。
趙阿福想,應該是賀荊山的干娘,鄭氏鄭宛。
賀荊山闊步走近,推開大門,大郎一驚全身緊繃,見是賀荊山立馬迎了上來,“大哥……”
“人呢?”
大郎猛然見賀荊山身后的趙阿福,心里一驚,這個毒婦怎么來了?
但壓下厭惡,硬著頭皮沖趙阿福點了點頭,哽聲叫了句,“嫂子。
”
然后轉身就把人往里面帶,一邊對賀荊山說,“在里面屋子,傷口太深,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摔進去的,我背回來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我也不敢動他,速度讓二郎去請了大哥來。
”
趙阿福記得之前原主似乎和這家的關系不好。
到了后,就一直露出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不過大郎那眼神,一看就是和原主有仇,還深得很,不像二郎,只知道怕自己。
這賀平和賀書長得不太像,賀書文文弱弱,身材單薄,面容也清秀一些,但賀平倒是和賀荊山有點像,身板寬闊,面容憨厚,只是看著年紀也不太大,十五六歲的樣子。
賀家的基因看來不錯,幾兄弟都不丑。
不過賀平說完,見到趙阿福居然笑了,可把他震驚到了,心里不但沒有覺得輕松,反而更緊張起來了。
反常必有妖。
以往趙阿福過來的時候不是吵就是鬧的,他們言傳身教,又不想和女人動手,何況還是長嫂,凡是只能忍著。
每次鬧騰,都差點跪著求她。
今天居然還笑了,難不成趙阿福又耍什么新花樣?
娘的身體一直不好,大哥給家里拿東西拿錢,每次都鬧得要死要活。
一行人剛進去了屋里,鄭氏猶如受驚之鳥,立馬彈起來,見是賀荊山才放松下來,但隨即又繃著臉。
鄭氏明明才三十幾歲的人,但看著卻比四十歲的人還要老。
鄭宛看了一眼賀荊山隨即低下頭,淡淡的說,“原是不想麻煩你的,因為我,也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
因為賀力的死,鄭宛雖然不怪他,但是看到他就想起丈夫慘死的景象,實在是不想看到他。
賀荊山習慣了鄭氏的冷淡,“一家人,沒什么麻煩不麻煩的。
”
跟在后面進去的趙阿福,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上裹著一層厚厚的被子,屋子里的窗戶也關得緊實,悶得很。
空氣不流通,對方又是被捕獵夾傷到,高溫,很容易感染的!
上去,趙阿福就直接把上面的厚被子都甩到了一邊,隨即掀開被子的一角,男人的腿部被捕獸夾的鋸齒夾傷,傷口深可見骨,周邊已經起膿了。
傷口邊的血跡也沒擦,看起來鮮血淋漓,十分可怕。
正準備往下捏住男人的手腕號脈,賀家兄弟頓時震驚了。
“趙阿福!”
賀荊山立馬就喊了一聲,心里火氣立馬就上來了。
“怎么了?”趙阿福下意識柔柔的回了一句,賀荊山好兇,吼自己!
視線一移,就看到眼前的三個人的臉上一人一個色的。
賀書嚇得瞪圓了眼睛,賀平一臉怒容,要不是大哥在這兒,他恨不得把趙阿福擰送出去,他就知道趙阿福來了就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