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阿福搓搓手,兩人跟著侍衛走到大門口,這門口是平展的大方磚鋪的,平平整整,被凍得與這寧古塔難消的凍土一樣冷硬。
兩人剛到要上馬車,就見有一群士兵推搡著一個人往這邊路過,趙阿福不由側目。
被推的那個人帶著鐐銬,一身單薄的囚衣臟兮兮的,頭發蓬亂,趙阿福不由好奇,這一看又忍不住生出些憐憫,那些士兵見這人走得慢,罵罵咧咧的使勁一推,差點就把人摔地上去。
賀荊山手上一使勁,就把她扶上車,車簾蓋一合,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盡管狼狽,疲憊不堪,依然腰板挺直的李昱同遠遠望來,寒風蕭索,天地間一層茫茫的白,看不真切賀荊山的神色,但他卻認了出來這是誰,賀荊山的辨識度太高,只一眼他就認出了。
很快賀荊山上車,趙阿福見他這么好一會才上來:“怎么啦?”
賀荊山道沒事,她就乖乖不問,只是覺得,他心里面有事。
這是為什么?因為剛才那個囚犯?
趙阿福隱約記得,當初那個侍衛頭子說過,那人是血統高貴的九皇子,如今是被踩進泥潭的庶民,可這和賀荊山沒什么關系呀。
這個小插曲并沒有影響她多久,很快兩人到了云來客客棧,這次和上次來時已經大大不同,佟二在門口迎接的那叫一個熱情。
要是少爺出了什么事,自己還有命站在這里?
招待,拿最好的招待!
云來客身為清水鎮上為數不多的大酒樓,生意也是數一數二的,當然,它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宋家的一品樓,所以兩邊自然有過不少不愉快的摩擦。
佟瑜尤其看不慣的就是宋家的二少爺,宋飛白,他也是最喜歡往一品樓跑的。
京城那么多少爺,也沒見猖狂成這樣的,真是天高皇帝遠,土霸王稱頭。
佟瑜也好玩,但是不作惡,不會去欺男霸女,他玩的是物件,宋飛白玩的是人。
知道可以白嫖一頓飯,趙阿福怎么會不放開了吃呢,更何況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古代的酒樓吃飯,雖然在減肥,但是偶爾放開一頓不是問題。
佟瑜是真的下了血本招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把店里的招牌菜全部上了一份,肉類菜尤其多,纏花云夢肉,雞髓筍,胭脂鵝脯......
不得不說佟掌柜就是愛玩,在玩轉美食上也下了不少功夫,上輩子趙阿福家里就是開飯店的,只肖看看,就知道云來客這些菜品不少用心。
這里有許多趙阿福根本沒吃過的東西,成功的把她這個沒見過古代這些菜的樣子,讓人理解為從前的趙阿福生活條件,根本沒見過這些菜的樣子。
趙阿福一看,就知道這里有不少菜都合賀荊山口味。
因為明顯他吃了不少,她心道要不是家里沒材料,她的手藝也不至于局限呀!
佟二在一旁招呼,還忍不住瞧瞧看了一眼趙阿福。
這大娘子如今看著是清瘦不少,而且臉上那可怕的紅色也消退許多,整個人看著精神多了,也好看不少。
他才看不到兩秒,賀荊山的目光驟然掃過來,目光如炬,佟二心里一驚,趕緊收回視線,這才后知后覺多有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