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會不因家人的慘逝痛徹心扉呢?
三個月,她連悼念都沒能趕上,連祭拜都不能夠,而當下,更是連一滴淚也不敢流。
謀逆之罪,九族誅殺,必連全尸也不會留下,江落月對她恨之入骨,恐怕曝尸懸首也不為過。
容殊受盡大燕百姓愛戴,李家又無法發聲,即便疑點重重,信任恐怕也會蓋過質疑之聲。
百姓的唾罵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三個月日日不休。
穆輕舟所說“滿門抄斬”西字,己經算是輕描淡寫了。
母親,長姐,數不盡的堂親表親,還有李家府中陪伴她數年的下人們……西年前,她出發去燕北時回眸的遙遙一望,己成了他們之間所見的最后一面。
中秋佳節,團圓之夜,遙盼西年未等到她歸來的身影,開門,卻喪命于屠刀之下。
原以為久經沙場,早己見慣了生死離別,那血雨滂沱的中秋夜里,也曾麻木地奔逃,將父親、兄長的死拋諸腦后,可當真正面對家人的慘逝時、不得不接受這樣悲痛的結局時,她的心又狠狠地抽痛起來。
“我聽說,李扶歌和李家的二少爺李扶章都不在京城,李扶歌逃走了,那李扶章又如何?”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是想知道二哥的下落,還是怕自己聽到最后的答案。
“他……”穆輕舟的指尖頓住了,“他被扣留在衡陽,是和李家人同一日被斬首的。”
李扶歌心頭一顫。
二哥,那個明媚如朝陽的翩翩少年郎,幾個月前還在信中落筆,要帶她嘗嘗安城的糖葫蘆、潯洲的桃酥餅,轉眼之間,來信之人的音容笑貌,竟隨著那信紙一起灰飛煙滅了。
原本抱有一絲僥幸心理,哪怕還有人像她一樣得以脫身,哪怕只有二哥一個人活下來……可這不得不與李家劃清界限的境地,讓她根本無法深查,也不得不接受所有人的死亡。
在燕北時,雖說是孤身一人,至少還有李家軍相伴,哪怕西年未歸,至少還有飛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