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漸漸發紅:“十六年……十六年了,我終于見到你了,都怪我……怪我當初把你和你母親弄丟了……”泠汐疑惑,照師傅的說法,他確實是十六年前收養了尚在襁褓的泠汐,難道眼前的這個男人……?
“我不配做一個父親,對不起你和你母親……”說著便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泠汐的手,坊間傳聞的寧國侯可是一個殺伐果斷的老將軍,如今竟在自己面前痛哭落淚?
“我與侯爺素未謀面,侯爺怕是認錯人了。”
“泠兒,你是我的女兒泠兒,這是你母親給你選的字……”母親,一個多么陌生的稱呼。
在泠汐的世界里,不,在濁泉谷孩子的世界里,都沒有母親,大家只有師傅,有兄弟姐妹。
“師傅給我起的名字叫泠汐,明汐山的汐。”
風樾庭臉上有些尷尬:“……怪我沒有保護好你們,這么多年,我每天都在幻想著你回到我身邊的這一天……那日我看到寧州城貼滿了尋你的告示——‘尋明汐山民間醫女阿泠’,畫像上的一抹胎記,我一看便知是我的女兒……還好……還好,明汐山養人,我的泠兒出落得如花朵一般……”說著,目光落到她鎖骨如霞的胎記上。
泠汐就這么聽他絮絮地說著,看著他落淚,她卻絲毫沒有動容:“您早就知道我在明汐山?
那我的母親在哪?
這么多年,你從未來看過我,又如何一眼就能確定是我?”
泠汐想到師傅每次提起她的母親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風樾庭似乎從未想過她會這么問,面色猶豫,沉思片刻,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臉上綻開痛苦掩飾多年的秘密,他緩緩開口,聲音中透出無奈和悔恨:“泠兒……泠汐……當年我帶著你和你母親從明汐山回寧州,可是那年風雪來得格外早,大雪很快封住了山路,極其兇險……我就是在那時同你們走散……”他說到這里,眼中泛起淚花,聲音也有些哽咽:“等我輾轉再找到你們時,你的母親己經因病去世,而你……被濁一谷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