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躍上繩梯,靴底鋼釘與濕滑麻繩幾乎摩擦出青煙。
她解開束發的銀簪,尖銳的尾端刺進巖縫,碎石簌簌落向下方咆哮的浪濤。
"抓緊繩梯!
"老格納嘶啞的吼聲被狂風削成碎片。
阿德萊德咬住羊皮布包,皮革的腥味混著齒間的血腥氣——攀爬時被巖蠔劃破的手掌正在滲血,但此刻來不及感到疼痛。
當她抬腿勾住晃動的繩結時,衣擺的撕裂聲混著追兵的箭矢釘入頭頂巖壁。
船體在浪谷間起伏的陰影里,大副正奮力用彎刀割斷多余的纜繩。
阿德萊德松開巖縫的瞬間,鑄鐵箭簇擦過耳際,在繩梯上迸出火星。
下墜的失重感中,她聽見格納咒罵著拉動滑輪的聲響,浸透海水的麻繩在掌心烙下灼痕。
船板撞擊膝蓋的鈍痛讓她清醒,她跪坐在甲板上,大口地喘息著,雨水幾乎浸濕了她的頭發。
甲板堆積的漁網纏住腳踝,腐爛的鱈魚泛著眼珠,在月光下泛著死白。
格納拽起她的胳膊往艙室拖行時,三支火箭釘在剛離開的位置,燃燒的瀝青在橡木板上啃出焦痕。
"您遲了西分鐘。
"老海盜扯開酒囊灌了一口,劣質朗姆酒潑在阿德萊德流血的掌心,"這夠三艘船穿過死亡海峽了。
"她嘶地一聲吃痛,甩開對方的手,從襯衣夾層掏出浸濕的金幣袋。
“沒有下次了。”
當錢幣叮當落入生銹的鐵箱時,艙外突然傳來桅桿折斷的脆響。
大副的北境臟話混著追兵的銅哨聲刺破雨幕,阿德萊德撲向舷窗前——懸崖頂端,追兵的猩紅斗篷正在火把中翻卷如血浪。
"開船!
"大副撞開存放淡水的橡木桶,露出底層暗格里的航海鐘,格納缺失小指的左手猛地按住舵輪,黃銅羅盤在劇烈震顫中指向正北。
當錨鏈崩斷的瞬間,阿德萊德似乎看見自己留在窗臺的繩結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