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將人放進車里,蓋上毯子,退出車外往后走。
保鏢迎上前來,恭恭敬敬道:“溫”
男
人抬手將他制止,口罩外的眼睛笑彎成一道月牙,明明很漂亮,卻無端叫人心頭一涼。
“叫我沈烈。”
保鏢頭皮一麻
,連忙改口:是,沈、沈烈!”
都說漂亮的女人惹不起,現(xiàn)在看來漂亮的男人更是惹不起,為了追女人,居然心甘情愿扮演成另外一個人
不、不僅如此。
保鏢偷偷瞟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口罩外面的臉上滿是傷痕,連露出的皓白手腕上都布滿淤青。
他想起昨晚,溫少帶回一個男人,并讓他們照著男人的傷口,原模原樣復(fù)刻到他身上。
他們所有人都覺得他是瘋了,下手的時候心驚膽戰(zhàn),生怕溫少突然反悔,讓他們不好過。
誰知溫少一聲不吭,硬是挨下了那些傷,還在挨打的間隙提醒他們下一處傷口應(yīng)該落在哪里,冷靜又輕佻。
直到一身精養(yǎng)出來的細嫩皮膚變得傷痕累累,沒一處好肉,這場荒謬的戲劇才終于收尾。
保鏢想得有些出神,直到眼前落下一個戲謔的聲線,一抬頭,對上一雙笑意盈盈的多情眼。
“你在想什么?”
保鏢后背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沒、沒什么。”
“您、您讓我們?nèi)フ业娜艘呀?jīng)帶過來了,就在后備箱里。”
說著,他忙不迭繞到車后,打開后備箱,里面是一個五花大綁的女人。
和越綾相似的粉色長發(fā),只不過是東施效顰,一張臉也長得很有意思,三庭五眼,沒一處不惹人生厭。
沈烈只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從口中呢喃出一個名字。
“溫萊”
就是她,將越綾送到江家,自己金蟬脫殼。
被他派人逮到的時候,她正在一家地下酒吧里跟人貼身熱舞,嗨得不知今夕何夕。
害他找不到越綾的始作俑者,該怎么處置好呢?
沈烈支著腦袋,忽然眼睛一亮,輕輕“啊“了一聲。
“有了,拿去送給江陸。”
“他不是喜歡窩藏別人的寶貝嗎,那我就成全他。”
沈烈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想法尤為絕妙,興奮地偏頭看了一眼保鏢,問:“你覺得怎么樣?”
保鏢立即點頭:“很、很好,您聰明。”
沈烈哈哈一笑,拿手抓了抓頭發(fā)。
頭發(fā)是才漂過的,他頭皮敏感,這會兒癢得難受,他總是忍不住去抓。
越抓就越煩躁,越煩躁就越想罵人。
“艸,一群shabi,江陸是shabi,溫萊是shabi,沈烈更是個品味低劣的shabi,干什么不好,染一頭紅毛兒”
保鏢滿臉麻木不仁,顯然已經(jīng)無話可說。
少爺讓別人管自己叫沈烈,轉(zhuǎn)頭又罵沈烈是shabi,這簡直太魔幻,也太獵奇了。
沈烈把一頭茂密的頭發(fā)抓成了亂糟糟的雞窩,襯得口罩之下的那張臉越發(fā)小。
他最后看了一眼后備箱里的女人,吩咐道:“去,送給江陸,再喂點藥。”
“她不是喜歡嗨,喜歡讓別人當她的替死鬼嗎,那就讓她爽個夠。”